第5部分(第3/4 頁)
的中尉住在一起。海軍陸戰隊按照相似性熟悉度來指派移位部隊;一般情況下,他們會待在那支部隊以便完成服役期,大約三年左右。一半時間是在加州彭德爾頓軍營(CampPendleton)第一分隊接受訓練,接著便和第三分隊駐紮遠東地區,在沖繩待13個月。因為他們形影不離,同甘共苦,戰友情誼之深可想而知。就像人體內細胞的緊密相連,每一位兵,每一個組,每一個排,每一個連都唇齒相依,成了一個有自我生命和思想的整體,構成了一支戰隊部隊。
這就是1…3部隊的情況。單個人的身份已經徹底融合成集體身份。他們是集體,集體是他們,在他們看來,這支營隊是部隊中的翹楚,精英中的精英。他們的門戶之見、派系思想幾乎隨處可見。自一開始我便察覺,所以每每想到自己是個局外人就感到痛苦焦灼。在這個集體中,我就像是某個精英俱樂部的客人——雖不至於遭人排擠,可也不是其中一員。
我的“母部隊”是司令部總部,我被總部安排到1…3部隊服役90天,依照上級指示,我必須在營地裡完成指揮工作,以作為我的軍隊專業特長(簡稱MOS)。換言之,我不過是營地的附屬品,而非其中一分子。90天之後,我可能會被調回到總部,幹些枯燥乏味的文職工作。不過我收到訊息,如果營地想用我,那這種命運就可能延遲,甚至徹底轉變。反過來,這取決於我展示的實力,是否能夠贏得這支隊伍以及同級軍官的尊重。兩者都不容易。查理連(Charleypany)的其他排長——格倫萊蒙(GlenLemmon)、布魯斯泰斯特(BruceTester)和墨菲邁克洛伊(MurphMcCloy)——之前都在不同地方幹過一兩年,只有我毫無經驗。和他們相比,我就是一竅不通的門外漢,連最基本的知識都一無所知。當著他那班軍隊辦事員,一等中士就讓我無地自容:“藍色筆!他們就沒教會你些別的?”大家給我這個沒有實戰經驗的二等中尉起了個朗朗上口的綽號——“光腳愣頭青”。
營地裡謠言四起,說是要派兵到越南。據說早在月初就有所行動,三角連(Deltapany)被派到峴港,為駐紮當地的美國軍營提供內部保障。大家沒有動心,而且據官方說辭,行動只是暫時性的。然而小道訊息卻傳,剩餘的1…3部隊即將派駐越南。一週又一週過去了,毫無動靜,我也心灰意冷了。
第24節,
二月,連隊被派到北部軍訓區(NorthernTrainingArea),那裡樹林茂盛,地處山地,主要是訓練反遊擊技能。這是我第一次參加實地考驗。我急於求勝,唯恐行錯一步,然而在開始階段,我的表現卻不甚滿意。我舉棋不定,自信不足,士兵們經常錯誤理解我給出的命令。在沖繩密林裡領兵遠遠要比在匡蒂科樹林裡難得多,相形之下,後者環境簡直就是公園。我好幾次差點迷路,無疑驗證了部隊裡的那句老話——世上最危險的人就是手拿地圖和指南針的二等中尉。我們研究“襲擊”一個模擬游擊隊軍營的戰術時,最丟人的事終於發生了。整支隊伍正嚴陣以待準備進攻時,坎貝爾點起一盞油燈,理由就是他想抽菸。見他這麼做,我心想應該無礙,於是也點了一支菸。還沒等我吸完第一支菸,一位怒氣衝衝的教官便從竹林裡跳出來。┅米┅花┅書┅庫┅ ;www。7mihua。com
他大罵:“搞什麼鬼?戰局還沒定數。沒我允許,不許點燈。你要是在越南戰場幹這事,敵人就會朝你開火,你們肯定全軍覆沒。把你嘴裡叼的鬼東西扔了。你該立個榜樣。”
當著眾人的面,我被痛罵了一頓。上頭覺得還不夠,那天晚些時候,連隊的行政軍官喬費利(JoeFeeley)還對我批評教育。教官把這次事故上報給皮特森,費利告訴我,皮特森念在我還是新手,願意網開一面。不過哪天重蹈覆轍,上頭絕對要質疑我的能力。“中尉,至於你們隊裡那位中士,那小子缺根筋,你最好讓他知道誰說了算,不然下次他還會給你惹麻煩。”受了二十頓罵,我回到隊伍,想起以前讀過的一本戰爭小說裡的句子:“上帝啊,命令至上。”上帝啊,什麼都大不過命令,我開始懷疑自己究竟會不會發號施令。我暗自咬牙,絕不能有第二次,於是年輕的我學會了嚴詞厲色指揮隊伍,在接下來的日子裡,我們隊的表現雖然談不上卓爾不群,但好歹也算是可圈可點。
如今回想起來,那天劈頭蓋臉的批評決定了我後來在越南或好或壞的行為。因為那些聲音,我總是擔心自己再遭人批評,另一方面,又極度渴望美譽讚揚。我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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