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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晚上在臥室裡，皇帝威嚴地說，皇后是從我這兒得知，她來找他時，他正在與一個女人廝混。我自信地回答說這是不可能的。

“‘但願如此。’陛下又用平時那種和藹可親的語氣對我說，‘我瞭解你，知道你為人謹慎。可要讓我發現你在撒謊的話，那就別怪我不講情面了。’

“說完，他換上一件乳白色的睡袍，又匆匆去找那位臥床已待的女人了……”

慾海橫流（15）

皇帝與加薩妮之間的勾搭使得約瑟芬醋勁大發。拿破崙忙於應付，結果弄得心煩意亂。一天清晨，他索性離開巴黎。去了布倫。在那兒，他的16萬大軍正翹首以待，盼望強大的法國艦隊儘快起航，好讓他們早日踏上英國領土。

法國各個港口和沿河兩岸呈現出一派繁忙景象，人們夜以繼日地趕造著平底船、炮艇和駁船，決心遠征英國。

在巴黎，遵照皇帝旨意建造的80艘快艇已於6月份交付使用。它們於塞納河下水起航，途經加來海峽，一直駛至勒阿弗爾。全副武裝的騎兵和炮兵們日夜警戒，以防止敵人對軍艦的突襲。從盧瓦爾河到紀龍德河，從夏朗德河到阿圖爾河，到處停泊著各種型別的小艦隊。當拿破崙抵達布倫時，大約已有1000只駁船正整裝待發。

皇帝為能重新置身於這種戰鼓雷鳴的氣氛之中而大為振奮。他神采飛揚，步履輕快。8個月以來虛偽、狡詐的宮廷生活已使他厭煩了。只見他席地而坐查閱著地圖，又同士兵們一起談笑風生。時而像科西嘉賭徒似的指天發誓，時而又對當地的女人評頭論足。言語裡雖偶爾流露出絲絲溫情，卻不乏剛健之氣魄。一次偶然的機會使他對布倫女人產生了興趣。

8月底，一座長期壓抑的火山終於爆發了。應該承認，軍營裡的16萬士兵對城裡的女人們早已垂涎三尺了。而她們呢，也都盼望著自己有朝一日能遭到某一炮兵或步兵猝不及防的暴力襲擊。當部隊開進布倫時，連那些最守規矩的良家婦女們也都趴在陽臺上狂呼亂叫。對於這種瘋狂的激情，無疑不能僅僅用愛國主義來解釋。

可一個星期過去了，皇帝麾下計程車兵沒有一個去撩女人們的裙子。幾個情竇初開的少女終於按捺不住強烈的慾望，在軍營四周溜達起來了。

倒黴的是，那些隨軍廚娘們把她們當成了賣淫的騷貨、下賤的婊子和擦水管的女人，粗暴地把她們趕跑了。

姑娘們被那些髒話罵得滿臉通紅，趕緊逃回家中，再也不敢魯莽了。幾天後，又跑來了幾位婦女。她們總是找些雞毛蒜皮的藉口接近軍營。其中有一位居然和一名士兵搭上了腔。不過，當他們剛剛說了幾句，一個廚娘婆子便又衝出帳篷，朝著這個膽大的布倫女人撲去，嚇得她喪魂落魄，逃之夭夭。

上述訊息不脛而走。即刻，全城都知道了軍營中有200名“女兵”妻子一同守護著這16萬個男人，唯恐他們讓外面的女人拐走。每天晚上，她們都在各自的帳篷裡等待著士兵們到來。他們一群群擁進各個帳篷，盡情地尋歡作樂。春天裡，那些正值盛年的婦女們，有時每人一天得接待30名士兵。她們精力充沛，感情溫柔，每個人的胸膛裡都跳動著一顆“法國女人嬌小而又無畏的心臟”……然而，就在8月的一個夜晚，全城謠言突起，人們都在交頭接耳地傳說著，一個布倫女人終於讓一名炮兵*了。俄頃間，有200名婦女自發地組織起來，走向軍營去嘲笑那些可惡的廚娘們。聽到這一陣陣富有節奏的挖苦聲，廚娘們勃然大怒地衝出帳篷，和布倫女人廝打起來。

這場戰爭一發而不可收拾。一小時後，當士兵們拉開這群女鬥士們時，“戰場”上已滿目狼藉：有80個婦女打落了牙齒，17個被掐得半死不活，5個鼻青眼腫，還有兩個衣服被扒得一乾二淨，赤身*地展示在眾目睽睽之下。

而拿破崙，當他得知這一悲劇時，竟坦然地一笑了之。這套玩意兒，宮廷裡的婦女們早已讓他領教過了。

皇帝和士兵們在一起苦熬了一個星期。很快又對這種整天粗茶淡飯、毫無樂趣的生活感到乏味了。他想起了留在巴黎的那些窈窕淑女們，覺得自己的床榻太空落了。一天上午，他對繆拉吐露了心中的苦悶：“自從來布倫後，我天天見到的都是些鬍子拉碴的面孔，太無聊了。”

元帥對此心領神會，他朗朗大笑道：

“我剛剛認識了一個日內瓦女人。她不但漂亮，修養也很好。她渴望著您的接見。”一絲亮光掠過拿破崙無神的眼睛。

“她長得什麼模樣？”

繆拉不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