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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探出兩張蒼白的臉,聽到媽媽的一聲聲呼叫,小兄妹不寒而慄;聽到媽媽的一聲聲啜泣,兄妹倆也淚如雨下。阿加特說得對,這是最後一招可以打動波拿巴的心。他離不開他們,尤其喜歡歐仁。如果由他們出面哀求他,也許會引起他的三思……他們一起來了,幼稚地、生硬地、但卻是真心地乞求道:
“別拋棄我們的母親吧,她會難過死的!還有我們,我們可怎麼辦哪?”毫無動靜,約瑟芬、奧坦絲、歐仁互相看了看,失去了信心……突然,他們聽到一聲腳步聲。
鑰匙轉動,門開了,波拿巴出來了。他靠在門框上,淚水模糊了眼睛,臉色像美杜莎一樣蒼白。約瑟芬大叫一聲趕緊跑上前去,緊緊抱住拿破崙。她的頭在他的肩上滾來滾去。他鼻子聞到一股香氣,多少獨眠之夜夢寐以求而求之不得的幽香啊。默默無言,他們就這樣久久地擁抱在一起。
又一次——經過了多麼激烈的戰鬥!——他終於向舊戀人讓步了。
他聽不進她的解釋,聽不進她的道歉。他不相信她這一套。但他畢竟寬恕了她,這對約瑟芬來說是至關重要的。無保留的諒解,對過去犯的錯誤的全面寬恕,但諒解不等於不明真相,約瑟芬不久將證明這一點——諒解不等於忘卻。
事實上,她是戰敗者,而他成了戰勝者。
呂西安·波拿巴第二天早上來看他的哥哥,發現他同約瑟芬還躺在床上,約瑟芬越發年輕、嬌豔——她枕邊總放著口紅和香粉——大大方方地接待他。她戰勝了曾想廢棄她的家族集團。但她適可而止,並不得意忘形。
波拿巴一家表面上客氣起來,她主動出擊恢復了跟他們的關係,對外可以稱之為和睦相處吧。
法國事實上也不再像波拿巴離開埃及時所想像的那樣,處於不可收拾的可怕境地。馬賽納在蘇黎世打敗了蘇沃羅夫。布律納迫使英國人撤出荷蘭。
在國內,無政府狀態不斷克服,*者也順服了,督政府以為度過了難關,在對待波拿巴的態度上可見端倪。他們對他擅自回國表示憤慨,想找機會控告他拋棄軍隊,並違犯40天檢疫隔離的規定。
但他們不敢貿然行動。將軍正是眾望所歸,萬民敬仰的時候。他們便接見他,不責備他,甚至安撫他,但他們想調虎離山。他們建議他當一支新軍司令,重新徵服義大利。波拿巴以身體欠佳為藉口,拒絕承擔責任。
他想要的,這些富有的雅各賓黨人誰都心裡明白,他想要的是他們軟弱無力的雙手仍然掌握著政權。每天,勝利街人來人往,川流不息,他們是軍隊將領、達官要人、法蘭西學院院士、金融家。塔列朗、富歇、羅德雷置身其中,但巴拉斯有保留,西哀耶斯賭氣不來。戈伊埃及其朋友穆蘭與他為敵,莫羅猶豫不決,貝爾納多特心裡已打算好,只要將軍輕舉棄動,他就要攔住老上級的去路,送他上斷頭臺。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金字塔下(10)
在朱麗的小公館裡,密謀會談一個接一個,約瑟芬幾乎每場必到,她熟悉社會上的陰謀詭計,對暗地裡的勾當瞭如指掌,她極盡這種女人的圓滑手腕、*雅緻和豐富經驗使她為她的丈夫的圖謀賣力。她自告奮勇充當調停人和使者,從中斡旋,通風報信,在她的客廳裡,該迎的迎,該留的留,該拍的拍,該征服的征服,儘管這些人她一點也不喜歡,甚至使她討厭,但她知道他們於大計有用,小不忍則亂大謀。
拿破崙回到巴黎,“平息”了家中的“戰亂”事,他開始積極籌劃著這個新的舉措。初回法國後,他原本想立刻去義大利的北部向奧宣戰的。但是巴黎的情況使他產生一種要留下來的本能。他知道伸手抓權的最好時機來臨了。
他對馬爾蒙說:“如果你的房子馬上就要坍塌了,你還能有時間有心情去種你的後花園嗎?”
他開始了緊鑼密鼓的準備。他先是仔細分析目前督政府中的幾位要員,看有幾位能不出頭阻止自己,再有就是軍隊是否能牢牢地控制在自己人的手上。
首先他想到了富歇和塔列朗。富歇是一位老謀深算而又非常機敏的人,他曾同熱月黨人一起把羅伯斯庇爾送上了斷頭臺,現在手握警察總監大權;而塔列朗則是一位外交人才,他是一位貴族,在教會擁有自己的勢力,可貴的是他與拿破崙在諸多問題等有相同政見,而且一直與拿破崙有密切的書信來往。這兩個人如果能站在自己的陣營,自己勝利的把握則會大一分。拿破崙幾次約塔列朗和富歇到家中密談。
這兩個人從拿破崙那裡敏感地察覺到這位青年人的威懾力,以及估計到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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