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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人。他讓人用帆船把他們送到卡爾維,到波拿巴的老朋友鳩布加的家裡。
拿破崙又第三次突襲佔領阿雅克修,但他第三次遭到了失敗。他的部隊在奧爾比泰洛要塞下船後,空放了幾發炮彈。阿雅克修愛國者本當應聲而起,可是卻沒有動靜。
拿破崙趕到卡爾維鳩布加家裡,又見到了家裡人。在那裡,他的兩個妹妹——埃利莎和波萊特負責家務,輪流到廚房去做晚餐的“甜菜”。科西嘉已經喪失殆盡,竟無他們的立足之地。他們只剩下法國了,他們的感情已經傾向法國。現在,命運又把他們投向法蘭西的懷抱。1793年6月11日,拿破崙全家傷心地登船逃往土倫。帆船向普羅旺斯海岸駛去,拿破崙站在破風帆下面,久久地凝視著科西嘉島白雲繚繞的山峰,它漸漸地與天空融為一體。他多麼熱愛科西嘉這個小小的祖國,他曾要還她自由,可今天,她卻把他驅逐出境,流放他鄉。但他後來仍時時刻刻想念她,溫情脈脈,鄉思萬里。但他從此遠走高飛,一去不復返了。過去,他心目中唯有科西嘉,只承認自己是科西嘉人,如醉如狂,怒火和妒火皆為她而燃燒。而現在,出於利害關係,出於滿腔仇恨,同時也出於一種模模糊糊的崇高的讚美,這種崇高的讚美成了他萬千新夢和無邊希望的精神支柱,他感到自己是法國人,而且只想當法國人。他剛剛陷進去的內訌和族仇使他更清楚地認識到一個國家的偉大。這個國家宣告自由屬於世界,這個國家,由於上層建築的垮臺而產生了全國大亂,自身還很虛弱,但它並不因此而卻步,敢於與武裝的歐洲抗衡,而且肯定要戰勝它們。
拿破崙後來再也沒見到過保利。在後來的年代裡,保利終於投靠了英國人,最終被迫離開了科西嘉島。他坎坷的一生是在英國度過的。1799年,保利歡呼波拿巴推翻了熱那亞共和國這個數百年的宿敵。
“這是一個科西嘉人,”他情不自禁地喊了起來,“他給了敵人的致命的打擊!”不久,他被年輕信徒的神奇功績所陶醉,儘管他過去把他當作毛頭小子,當作“敗類”看待。老人家給拿破崙寄去一封動人心絃的致敬書:“由於我們一個同胞的努力,我們獲得了自由。這個同胞光宗耀祖,名垂青史,為祖國報了仇,雪了恥。科西嘉這個名字現在不再受人鄙視了,我們將看到我們的其他子孫在歐洲舞臺上出現。因為他們有雄心,有才幹,有光輝的榜樣波拿巴。”
拿破崙和他的兄弟們也一樣,他們談論起保利來,也總是懷有敬重之情。第一執政王曾想把他召回到身邊來。他說過:“這對於我來說,是一個真正的勝利。”由於情勢所迫,由於野心的驅使,拿破崙與保利分庭抗禮,但他忘不了青年時代的英雄,也忘不了在這些混亂的年頭裡,當時除了要跟保利平起平坐而外,沒有任何其他更大的夢想了。
拿破崙回到他的炮兵團,駐地在尼斯。他的老首長的兄弟讓·德·泰伊當團長。拿破崙在奧松見過他,知道他的功德。他讓拿破崙做他的副手,要他負責構築海岸炮臺的防禦工事,後來又派他到阿維尼翁去採購火藥。波拿巴發現那個地區正大動干戈。巴賽聯邦派奪取了教皇的城市,而卡爾託則利用忠於國民公會的部隊攻城。拿破崙目睹了阿維尼翁的陷落,但他沒有介入。有幾天因為發燒,走動不得,無所事事最使他難受。為了排愁解悶,便把最近發生的事件用對話的形式記了下來,足足寫了16頁。他譴責馬賽人,表揚卡爾託計程車兵,吹捧山嶽派。他的小冊子——也就是一本小冊子而已——在《阿維尼翁郵報》出版商薩班·圖納爾那裡發表了,標題是“博凱爾的夜宵”。這是他最古怪的論文之一,也是他軍事眼光初試鋒芒、才華畢露、文風緊迫的論文之一,同時,他想躋身於戰勝者的陣營。這篇文章在公眾中沒有留下絲毫的印象,但波拿巴卻把它寄給了國民公會及其在南方執行任務的代表,當然也寄給了卡爾託本人。
卡爾託是個蹩腳的將軍,原來是個肖像畫家,3年前棄畫從軍,在大革命那些日子裡,偶然當上了軍隊指揮官。他接到收復土倫的命令,土倫當時已經投靠對國民公會恨之入骨的英國人。卡爾託的炮兵指揮官是多馬爾坦,他剛披掛上陣就受了傷。國民公會趕緊派特派員薩利塞蒂和加斯帕蘭去監督卡爾託,他們倆當時在馬賽。約瑟夫陪同他們,他們任命約瑟夫為軍事專員,這個職務有利可圖。無疑,約瑟夫看到時機已到,便叫拿破崙去找薩利塞蒂。薩利塞蒂對拿破崙知人善任,兩位特派員便讓拿破崙代替多馬爾坦。拿破崙欣然受命,從此時來運轉。9月的一天早上,陽光燦爛,他興致勃勃地來到土倫港口。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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