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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我生命的主宰。永別了,我度過最美好時光的伴侶。我26歲就享盡了貞潔女人的曇花一現的歡樂。但是,在你的愛情中,我嚐到了男人生命溫柔的感情。往事的回憶撕裂著我的心。難道你能生活得幸福,不再想到不幸的克利松嗎!……”
他把這封信交給他的一位副官後,便低頭唉聲嘆氣,心亂如麻,似乎有萬箭穿心。
這篇短篇小說把德茜蕾的杳無音信給他內心所能產生的不安大大地悲劇化了。其實,說內心話,他並不懷疑她。德茜蕾不是朝三暮四、水性楊花的姑娘。她始終相信他肯定會娶她為妻,困難和挫折之後就會有幸福和美滿。
“他倒開心,約瑟夫這搗亂鬼!”拿破崙經常無可奈何地嘆氣。
有一天晚上,拿破崙與朱諾一起在植物園散步,朱諾當著他的面向波萊特求婚。在昂蒂布那些美麗的夜晚裡,她似乎覺得他稱心如意,他愛她像個少年狂。波拿巴卻板著面孔嚴肅地回答他,求婚一事應當緩行:“我不能給我母親寫這樣的轉達求婚的信,因為,你最終可以得到1200鎊的收入,這好嘛,但你現在沒有。你父親身體壯實得很,你要得到這筆收入,他會讓你等很久。到頭來,你一無所有,除了你的肩章……至於波萊特,她甚至還不能結婚。讓我們等一等吧……”
朱諾被他說得低下金頭髮,皺著眉,苦著臉。拿破崙又安慰他一句:“我們也許將會有好日子,我的朋友。是的,我們會有好日子過,我得到世界的另一方去尋找我們的日子!”
巴黎各部門對拿破崙的敵意難以改變,一事無成,一籌莫展,又使他灰心喪氣,他的確有一度曾想離開法國,土耳其蘇丹那裡需要軍官以重整旗鼓,他想報名應試。
於是,他又想入非非起來。
這一計劃可以使他向德茜蕾靠攏,因為德茜蕾的哥哥已經在君士坦丁堡,而且克拉裡一家被馬賽沒完沒了的混亂嚇壞了,也想到君士坦丁堡安家。
拿破崙8月20日寫信給約瑟夫:
“我若提出申請,我就可以獲准到土耳其去,作為炮兵將軍,受政府的委派,組建大領主的炮兵,待遇好,封個神氣的頭銜,足以叫人點頭哈腰。我將任命你為領事同我一起赴任。”他還準備把朱諾、馬爾蒙、米爾隆都帶去。這樣的話,他們大家都可以歡聚一堂,處於有趣又有利的地位,也可以避開西方的風暴了。
不過事有湊巧,杜爾塞·德·蓬泰庫郎被拿破崙的胸有成竹所打動,讓他到救國委員會測繪局任職。
在弗羅爾花神宮的六層上,在一間空蕩蕩的房間裡,他在地板上攤開了一張張地圖,為阿爾卑斯方面軍和義大利方面軍擬製作戰計劃。他表現出穩操勝券的精明能幹,蓬泰庫郎再也不讓他走了。
他建議為拿破崙晉級。
波拿巴喜形於色,容光煥發,他終於得到了賞識,中斷了的青雲之路又接上了。
於是他搬了家,暫住到米肖迪埃街,等著住進馬雷街的房子裡,就在布林裡埃納套間的對過。
“我和我的朋友們住的這幢房子裡,與您對門相望,還有一輛帶篷的雙輪輕便馬車,我將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
但他高興得太早了。
蓬泰庫郎一離開救國委員會,炮兵們立刻對拿破崙實行報復。藉口他一再拒絕到旺代的步兵部隊去,勒圖爾納於9月8日吊銷了他的軍銜。
真是天大冤枉,因為波拿巴是應蓬泰庫郎的要求任職的,完全符合手續。他氣憤填膺,但並不氣餒。
此時的法國又在醞釀另一場大風暴。
這場風暴帶給他的,是連他自己也不曾想到的。
在一個下午的4點鐘,從巴黎來的近衛騎兵戒備森嚴地一字排列在塞納河橋頭。騎兵們衣著整齊,表情嚴肅,彷彿是在執行一項什麼重大的任務。
其實,這只是每個週末複習的一個行動,是國民公會主席巴拉斯要在“繁冗”的公務中抽出時間,去美麗的博阿爾內夫人家裡參加每週末專為他舉辦的晚宴。
保羅·巴拉斯出身於一個世襲的伯爵之家。他長相英俊,善於辭令,風度瀟灑,倜儻不羈。他曾在陸軍和海上幹過一段,經歷了不平凡的冒險生涯。
在女人群中他頗得寵,巴黎的許多貴婦人都曾與他有過床笫之歡。在政治問題上,他又頗具敏銳目光,善於玩弄權術,善於攻心計謀,就是他拉攏了富歇等人,推翻了羅伯斯庇爾,把他送上了斷頭臺,一躍高升為國民公會主席和巴黎武裝部隊司令要職,成了熱月黨政權的主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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