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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他只感到自己是科西嘉人,而今天他認識到是法國人了。
“法國為我們敞開了她的懷抱,”他歡呼道,“從此我們有了共同的利害、共同的憂患。大海再也不能把我們分開!”正是他在波拿巴家門前掛了一面長條旗子,上面寫著:“民族萬歲!保利萬歲!米拉博萬歲!”
他以普通戰士的身份,在阿雅克修的國民自衛軍服役。大選之前,他也出謀獻策,頻頻活動。儘管約瑟夫按法律規定還太年輕,但他卻鼓動哥哥參加大選,約瑟夫已被提名為候選人。全科西嘉的代表都到奧雷扎*。為了去奧雷扎,也是為了去會見保利。保利在國民議會上被當作英雄歡迎。
保利宣佈要回科西嘉島。拿破崙便以生病為藉口又請了一次假。不過,他的身體的確很瘦弱,他同他的兄弟們一起在薩利納散步時又得了風寒,發了燒。但有一股精神力量在支援著他。他騎馬陪約瑟夫到奧雷扎,讓他坐在前面,好讓他說話。
保利終於來到巴斯提亞。他那高大的身軀、那男子漢的面孔、藍色的眼睛、蒼白的頭髮激起長時間的歡呼。全科西嘉島重新掌握在他手裡。他大權在握,軍權、民權、一切權力。拿破崙曾對他遠而敬之,拿破崙向保利表示阿雅克修的祝願時,正好是在當年科西嘉大敗的紐沃橋頭與他相見的。但論輩分,巴博(族長)是主人。夏爾·波拿巴原來是保利的忠誠戰士,他的孩子們就應當站在保利的兩邊。保利對拿破崙的接待是冷淡的。這個投敵變節分子的兒子,又是法國養大的,現在卻企圖來投靠他,他不由產生一種強烈的不信任感,他感到拿破崙既粗魯又危險。然而,為了管住他,便吹捧了他一番:“咳,拿破崙,你一點也沒有現代派頭嘛,你完全屬於普魯塔克筆下的人物。”
回到阿雅克修,儘管假期已到,但拿破崙仍遲遲不歸隊。他在阿雅克修“環球”俱樂部宣讀了一封信,對保利的對手、科西嘉議員比塔非奧科展開了口誅筆伐。波拿巴中尉的檄文受到了歡迎,俱樂部對這封信給予極大的關注。
那以後沒幾天,拿破崙動身去奧松,兩次被風浪打回海岸,後來還是上路了,這回是他的小弟弟路易陪他。
雖然長時間離隊,拿破崙仍然受到炮兵團的歡迎。該團是保王黨軍官預備隊,保王黨軍官們對他的雅各賓腔調提出指責。他帶著弟弟住在隆巴爾家裡,他的家就在沃邦街上,一大間一小間,傢俱十分簡單。孩子(路易只有13歲)睡在小間簡易床鋪上。他們兩個人每天只有3鎊錢維持生活。拿破崙成天不出門,也不到咖啡館去走動走動。正如他說的那樣,貧困把他死死地關在門內。他自己做家務,自己做飯,他對弟弟卻關懷備至,和風細雨,給他上課,甚至在他弟弟初領聖體時,讓他反覆背誦入門教程。也有時候不耐煩起來,給他一記耳光。但他愛自己的弟弟,對路易的進步分外高興,甚至要弟弟學他的樣子,當一名軍官。他寫信給約瑟夫,充滿著愛憐的驕傲:“他會成為德才兼備之人。……本地的女人沒有不喜歡他的。他說一口流利的法國語,小腔調地道而且輕巧,他進入社交場合,受到寵愛和歡迎,日常問題也一本正經,表現出30歲人的尊嚴。我早就看出,他比我們四個人有出息。的確,我們之中沒有一個人像他這樣有好的教養。”
拿破崙讓多爾的印刷廠商若利為他排印“致比塔非奧科的公開信”。他帶著路易步行到多爾校對清樣。大清早4點從奧松出發,回來已經晌午了,來回走了32公里,著名公開信一印好,波拿巴首先給保利寄去好幾份。同時他還請保利給他提供一些材料,以便完成他那部關於科西嘉的著作,巴博(族長)回信,逐一加以指責和拒絕。他警告波拿巴:“歷史不是在青年時代寫成。”
幾次激烈的爭論使他同好幾位維繫舊政權的同學鬧翻了。有一天,他們之中的兩個人威脅他,要把他扔到河裡去。他們指責拿破崙在炮兵團計程車官和士兵中宣傳新思想。的確,他給他手下的人讀最激進的報紙,主張軍民聯盟,到處煽風點火。他來到尼伊參加他的朋友加桑迪的婚禮時,也不放過炫耀自己的觀點。炮兵團的許多軍官都收到請帖。加桑迪是保王派,而岳父卻是愛國者。討論政治問題一度使人忘了結婚喜慶,波拿巴狂熱地支援其岳父從前的觀點。晚上,他應邀到當地最富麗堂皇的府邸,竟當著貴賓們的面同人爭論起國家大事來。多爾小城街談巷議這位扮演護民官角色的令人不可理解的軍人,幾天餘音未了。
此時,軍事當局改組炮兵。隨之而來的是加官晉級。波拿巴從二等中尉提為一等中尉。十分遺憾的是,他必須離開拉費爾炮團,調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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