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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督標營上下,可一向以此為宗旨。”
“那湖廣兵呢?這些軍紀就不管了嗎?”高名衡心剛想說出口,就見朱恭枵一個眼色丟過去。
高名衡頓時冷靜了下來,心中一嘆,知道丁啟睿已經是讓步了。再糾纏此事已經沒了意義。畢竟,丁啟睿也會擔心彈壓軍紀太過嚴厲反而會引發兵亂。
彷彿是感受到了兩位大員的失望,丁啟睿也知道自己幹得不地道,於是稍稍沉吟便開口,試圖挽回一點形象:“保定總督楊文嶽駐紮汝寧,不如我等一邊移文汝寧商議聯軍之事,一邊上書朝堂,協調數省圍攻之事。尤其陝西三遍總督孫督師亦是剿匪名帥,不能錯過。”
高名衡心在下沉。
這幾乎可以說是廢話。
要讓楊文嶽出力,丁啟睿就不能窩著捏不動左良玉。至於孫傳庭,接收剛剛敗師的陝西兵還不知要多久才能挽回局勢呢。讓他過來,怕是半路那些接連慘敗的陝西兵就要散架。
高名衡與朱恭枵都不說話。
丁啟睿乾笑一聲道:“我再移文,調湖廣四川各路兵馬吧。唔,比如左良玉此等名將,本官書信也得想想要如何懇切行文了。”
聽到丁啟睿這並不算很委婉的趕人,高名衡、朱恭枵以及被當作背景的陳永福都是站了起來:“那就不打擾督師靜思了。”
“都是為了國事,談何打擾……呵呵,今日有些腿腳不便,我就不遠送了。”
……
出了督師府,高名衡便重重嘆息了一下:“河南之事,以我等綿薄之力恐難迴天了。”
朱恭枵皺著眉:“不當輕言放棄。再上書朝堂,督促下……那位督師吧。”
高名衡聽周王這麼說,也是不由第搖頭。攤上這麼一個上司和隊友,他們心中再是萬般吐槽也只能接受,拼盡全力一點點挽回此等大難於前的開封了。
“楊文嶽忠於萬事,麾下主將虎大威亦是滿門忠良,不知多少死在了叛軍手中,戰鬥意志想來是堅定的。眼下……只好盼著左良玉能用心打一杖了。”高名衡這樣想著,心中卻是七上八下,怎麼都覺得有些不太靠譜。
襄陽。
與此同時,被開封城上下唸叨的左良玉卻在襄陽,破口大罵者:“他孃的,用到我的時候甜言蜜語,指著老子給你們賣命。用不到老子的時候,就整個一夜壺遠遠踢開!”
“打闖賊!好啊,糧餉在哪裡,兵械在哪裡,兵源在哪裡?”
“就等著老子死戰疆場,然後跟著曹文詔那傻貨一樣,全家玩完!”
宣洩完了,左良玉猛地將丁啟睿發來的公文丟到地上,坐到了虎皮帥椅上,喃喃著:“五十萬闖賊,怎麼打啊!”
左良玉躺在帥椅上,靜靜第坐著,牛油蠟燭照耀之下,竟是讓左良玉原本頗為俊俏的臉龐多了幾分深沉的氣質。
只是,左良玉的心思卻怎麼也定不下來。
搖曳的燈火似乎也讓左良玉的心跟著搖曳了起來。
左良玉從基層小兵混起來,小時候是個孤兒,被姑父撫養長大連母親姓什麼都不知道。許州兵變的時候,更是讓左良玉全家被殺,只有一個兒子左夢庚跟著活了下來。這讓左良玉性格之中天然有了幾分薄涼。
再加上或許是出身關寧軍的緣故,左良玉對於麾下這些兵士本錢可謂是看得極緊,要去打號稱兵馬五十萬,幾次擊敗自己的李自成、羅汝才聯軍,左良玉心中可謂是格外慎重而疑慮。
良久,當牛油拉住已經燃燒得越發微弱的時候,左夢庚進來了。
“父親,丁督師又移文過來了。”左夢庚輕聲道。
左良玉閉著眼睛,用鼻子輕輕哼出一個音節:“嗯。”
如果是別的將官幕僚,此刻只怕早就畏懼得不敢出聲了。但左夢庚卻是左良玉兒子,久在軍中,很是得到寵信,此刻又問道:“父親,可要準備出兵北上之事?畢竟三軍未動,糧草先行。”
“如此思慮是正道。前些時日要打聽的京師之事,訊息如何了?”左良玉沒有回答兒子,而是問了另外一個問題。
聽此,左夢庚微微會議了一下就道:“京中傳來訊息,群臣商議營救侯侍郎,聽聞陛下已經意動。”
左良玉微微撥出一口氣,說不出是嘆息還是在鼓氣,道:“終究咱們是大明朝堂的兵將。罷了,準備北上吧。”
“那糧草?”左夢庚面色作難。
左良玉不甚在意第道:“盡力籌措便是,若是不行,就糧於道。”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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