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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穿著寬鬆大袖的彩繡常服,雖然笑著,卻很有些疏遠的距離感。似乎在戒備著什麼。
周王朱恭枵則是一個不同尋常的藩王。
至少氣度上就比起頤指氣使,敏感又極端自負的其他藩王而言,周王更加平易近人,話語常含笑容,身量更是不如福王那般,走兩三步都要兩三個大漢攙扶。甚至可以說,周王的身量能夠用健碩來形容。如果不是周王眉宇間藏不住的那一抹憂愁,甚至可以說是一個陽光健朗的大叔。
當然,撇去這些外在的東西,朱恭枵還是超品親王,身份尊貴,更是在前兩次守開封的戰役之中發揮了糧倉與士氣鼓舞的功效,丁啟睿對朱恭枵的來臨可謂格外鄭重。
看著丁啟睿行禮,朱恭枵果然不如一般的藩王那樣驕橫,笑著扶起丁啟睿道:“督師免禮,孤就是來看看。國家大計,戰略綢繆,還要仰仗督師與河南文臣武將謀劃。”
說著,朱恭枵就將話語讓給了高名衡。
這是一個頗為年輕,或者是少壯的官員。三十上下,正是經歷充沛的年紀。只不過比起身材稍稍健碩一些的朱恭枵,高名衡顯得更加瘦弱單薄一些。但高名衡的目光卻十分銳利,透著堅定的信念,讓人一見之下就能感受到其鋒銳與堅持。
對於此人,丁啟睿自然明白分量。
現擔任河南巡的撫高名衡可是個狠人。李自成初次進攻開封的時候就是時任河南巡按的他主持城防。但高名衡越是功勳卓著,艱難刻苦,自然越是襯托李仙風的失誤。為此,當時的河南巡撫李仙風一回來就上書參了高名衡一本試圖先下手為強。好在這會兒崇禎皇帝還算明鑑,欽定高名衡登上河南巡撫。
現在,高名衡聽朱恭枵將話拋給自己,自然是毫不猶疑第開口問道:“下官遲來,是為求開封城防之策的。督師,眼下闖賊再圍,其勢大張,以河南開封一城之力獨抗勝算難料。下官委實再度懇求督師早出妙計,或集湖廣四川之兵與河南,會剿闖賊。或邀保定邊軍,互為依靠,儘早穩固城防。不然以闖賊聯羅汝才、袁時中等輩,數十萬大軍圍攻之下,開封之安難以穩固!”
丁啟睿聽此,沉吟良久,目光閃亮,似乎在沉思什麼,端坐在太師椅上一派督師氣度:“仲平所言,本官都已經一一思慮過。只不過調集湖廣四川將官,一來一往耗時長久,著實急不得。再者,以本官思慮,而今中原要務,應以穩固堅守開封為要,出城浪戰委實難測。以此思慮,大軍在外,賊兵不得全力攻城,此乃活守。若諸軍皆是入城,守開封就成了死守,著實與大局無益。”
聽此,無論是高名衡還是朱恭枵都是對視一眼,遮掩不住的失望。就是當背景一樣的陳永福聽到此處,也是心中嘆氣。
場上一陣微微沉默。
良久,朱恭枵打破寂靜,笑著道:“督師於兵法運用果然是瞭然於胸。其實,本王今日來督師府也是來鼓舞士氣、犒賞大軍的。為此,此次帶了豬五十頭,羊一百腔,此外尚有米糧千石,酒一百壇。”
聽朱恭枵提起犒賞大軍,這話題頓時就輕鬆了許多。
丁啟睿撫著長鬚,笑著道:“殿下慷慨盛情,那本官就卻之不恭了。”
場上頓時一陣微微的輕笑聲響起。朱恭枵與高名衡對視一眼,最終高名衡換換頷首。
就見高名衡在丁啟睿應下之後,幾乎跟著湊齊一般說道:“想必此後大軍是知曉開封諸公情義期望了。官民擁軍,官軍護民。如此投桃報李之佳話定然會流傳後世啊!”
高名衡笑著說出,丁啟睿撫著長鬚的手卻微微抖了一下。
這世道哪裡又有所謂官民擁軍,官軍護民?
反倒是流傳廣大的“賊過如梳,兵過如篦”民謠讓百姓無不是對官軍憎惡有加,就連官府也格外防備。
第十九章:不敢彈壓的軍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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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永福所部的河南兵面對鄉里鄉親好歹還收斂一點,縱然手腳不乾淨,總不至於做出燒殺擄掠之事。
但丁啟睿帶的兵,要麼就是秦人子弟為核心的督標營,要麼就是左良玉的湖廣兵。不管是哪一個都意味著連最後一層薄弱的鄉里鄉親的顧忌都沒了。
由此自然可以想象,這些外敵官軍在河南會是如何一副軍紀敗壞的模樣。
尤其是眼下外邊闖賊攻城,城內人心惶惶,更是加劇了城內的治安軍紀雙重敗壞。
聽著高名衡綿裡藏針的話,丁啟睿笑容僵了一下,最終還是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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