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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司農此等高官,自然是輸人不輸陣的。”陳皋文笑著道:“不必管傅淑訓了。癥結在秦俠身上,現在秦俠果真一個賬房都找不到,備了一個月所用,更是連門都不敢出,已經無計可施了,我們留下的最後殺招也不必施展出去,那一招太過酷烈,反噬太大,先慎重些。反正,我們勝券在握!到了明日,且看傅淑訓如何與皇帝交代!”
“管勾大人英明,如此妙計一出,果然讓傅淑訓素手無策。”
“還有那秦俠,我已經迫不及待想要看到秦俠望著賬冊無奈哭喪,會是怎樣的面容了!”
“看來用不了多久,我們不僅能過了此關,更是能夠讓京師那些土著也跟著滾蛋。這都是管勾大人的功勞啊。”
孔田,原器以及一干照磨紛紛恭賀,讓費繼宗一張難看的馬臉上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而角落裡,謝毅卻不知何時悄悄退了下去,腦海裡浮現了那張常帶笑容,總是與公事房裡氣氛格格不入的面孔。
……
南燻坊傅府書房。
傅如圭去而復返,看到了提筆疾書的傅淑訓。
“父親。這封書信,需要孩兒送往何方?”傅如圭是被傅淑訓喊回來的。任務,便是送信。傅如圭眼尖,看到傅淑訓今晚寫了很多東西。而一旁,一封整整齊齊擺放著的奏章讓傅如圭眉頭一挑:“父親,已經寫好了奏章陳京營之策?”
看到兒子如此目光敏銳,傅淑訓含笑點了點頭:“是寫了六十萬兩。”
傅如圭頓時眉頭一沉。
還沒等傅如圭繼續說下去,傅淑訓就笑著道:“方才你與餘青走後,我又見了一人。司務廳的費繼宗,好一個縱橫家啊。五十萬軍費分潤五萬兩的手筆,為父聽了……心顫吶。”
傅如圭聞言也是微微吸了一口涼氣,這顯然就是要傅淑訓服軟了。
但轉而,傅如圭便感覺到一種難以言喻的荒謬。雖然知道這群胥吏的面子功夫做的極佳,肯定是姿態卑微,謙詞恭言。但與此形成鮮明對比的卻是胥吏們使出來的手段,威脅如利劍懸空,鋒銳直刺腹心。
堂堂大司農,帝國財政系統的最高官員,竟然被一群基層屬下威逼利誘,簡直駭人聽聞。
“父親大人……如何回應的?”傅如圭弱弱地問道。
傅淑訓笑著將最後一筆重重落下,隨後啪的一聲放在桌案上道:“我輩乃陛下肱骨大臣,豈行鼠道!”
幾個字說出,一股浩然正氣縈繞此間,這一刻,傅淑訓微微有些單薄的身子變得前所未有的堅實,筆挺的脊樑,彷彿如泰山一樣,絕不折斷。
這一刻的傅如圭甚至有些嫉妒起了秦俠。
他何德何能,究竟灌了什麼**湯這才讓堂堂戶部尚書為他奮力一搏,捨棄生死之慮。
微微一聲輕嘆發出,傅如圭不解地道:“父親大人如此信任秦俠,有違常理。孩兒雖覺得此子胸中自有韜略,但此番行險,恐怕勝算不大。”
“此事,不必再說了。”傅淑訓只是笑:“秦俠給了我一封信,今日我還給他一封信。你將此書信給送去城北羅大任。其餘的,便只管坐看這京華風雲起色吧!”
傅淑訓說完,雄姿英發。如此豪情,一時間讓傅如圭也是心中燃起熊熊烈火,鄭重應是,拿著這封書信便漏夜而出。
只是,傅如圭不知道的是……當他走後,傅淑訓方才所有的雄姿英發紛紛收起,緊鎖著眉頭,拿起了那封奏章,微微有些手抖:“秦俠啊秦俠……這一盤賭得,可真有些大啊……”
……
第三十一章:為了什麼?
readx;崇禎十五年四月十二日。
當秦俠趕到國子監的時候,浙江會館的棲霞小築裡,雲集一堂的胥吏錦衣華服匯聚,著著蘇繡交領長袍的戶部各司管勾們顯然對此次造成的動盪十分滿意。
廣西清吏司的管勾溫南國笑著道:“這次真是天助我也啊。要是放在尋常那些時日裡,我們就是齊心協力了,也未必能掀起這般浩大的聲勢。偏偏松山一戰戰敗,皇帝也沒了分寸,必須屈從財政。如此一來,王正志三十萬兩折色銀,十萬石本色一出,誰還能擋?”
“溫兄所言甚是,此次出了秦俠這麼一個異數,反而讓人瞧見了我們的威風。連堂堂大司農都被我們收拾了,仔細算算,也未必是壞事。諸位,就且等著,只等秦俠授首,說不定將京師那群老鼠佔著的福建司也給搶過來!我等便可再上一層樓了!”說話的戶部山東司管勾周俊良。山東清吏司分管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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