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2/4 頁)
個頑固的傢伙還要沒完沒了地查下去。夠了夠了,天子的心思不在這些煩人的事情上。他對跪在一旁的張讓沒好聲氣地說:“你弟弟罪有應得,李校尉有何過錯?”
張朔的頭,被李校尉命人拿到京畿地區各郡縣示眾。李校尉手下的捕快,也在四處奔走,搞得宦官們覺得出去一趟就可能惹來麻煩,連他們的那些有張狂癖好的親黨們,也不敢穿著高檔時裝,乘坐豪華車子到洛陽串門走戶了。
李校尉的同志們,也在各自的任上清洗和打擊宦官的勢力。為此,他們也付出了慘重的代價。
南陽太守成瑨與其下屬岑晊、張牧收捕了轄區內買通中官的大商人張泛。不久朝廷的赦令就到了,他們抗旨行刑,並收殺其宗族、賓客達二百多人。與此同時,太原太守劉��肟だ敉踉室部怪疾渡繃誦』潑擰⒔�羧蘇越頡T諍罾賴乃羰瓜攏�歐褐�奚鮮楹霸��洩倜峭撇ㄖ�劍�熳泳瓜魯傘⒘醵�巳胗��圩鐧逼�小�
接著,侯覽本人,也與士大夫們發生了衝突。山陽太守翟超與下屬、東部督郵張儉,檢舉侯覽喪母還家時,大起墳塋,逾越制度。奏章被侯覽壓住,於是張儉掘了侯母的墳,抄了侯覽的老家,並具奏其狀。
徐璜的侄子、下邳令徐宣,向汝南太守李暠之女求婚不成,頓起歹念,帶著吏卒衝進李家,將其女搶回府中,調戲姦淫後,射而殺之。東海相黃浮聞之,立即逮捕了徐宣的一家,無論少長,日日拷打。黃浮的屬下們嚇壞了,紛紛勸他住手,以免觸犯中官。可黃浮的脾氣也大得很,說道:“徐宣國賊,今日殺之,哪怕明日因之而死,也足以瞑目了!”命獄吏將徐宣拉出去棄市,暴屍七日。
又是由於宦官的運作,翟超、黃浮下獄,被剃去鬚髮,戴上腳鐐和頸鎖,罰作苦役。
繼楊秉而任太尉的陳蕃和司空劉茂上疏天子,請除成、劉、翟、黃四人之罪。天子不悅,讓諫官彈劾陳、劉。劉茂閉口不言,可陳蕃仍上疏不止。
此時,一位來自平原郡名叫襄楷的術士詣闕上書,列舉了許多不利天子的星象,並將這些天象與上述事件乃至李雲、杜眾聯絡起來,請求天子撥冗召見,極盡所言。當然,天子對這種有些癲狂的人見多了,將他的上書扔在一邊。
十多天後,這個術士又上書了,這次上書引起了天子的注意,因為襄楷說到了天子個人私生活中的疼痛之處。他說天子之所以至今無嗣,是因為寵愛宦官這樣的刑殘之人;又稱自己藏有神書秘籍《太平經》,其中包含興國廣嗣之術。天子有了些興趣,會同尚書檯的官吏召見了他。見面後,襄楷依舊大談中官誤國,成、劉、翟、黃等人冤枉,天子失望而且慍怒。事後,尚書檯的官吏以違背經藝,假借星象,誣上罔事的罪名,奏請收殺襄楷。天子表示了一點大度,判處他兩年監禁。
成、劉終於死在獄中。他們的兩個下屬:岑晊和張牧倉皇逃竄,未被收系。
這一年,發生了一件怪事,太學的西門,無故自崩。事後,人們看到郭泰沉浸在思考之中。他精通《易》學和術數,西門自壞的事,讓他仔細地分析起目前士大夫與太學生掀起的聲勢。他知道什麼是否極泰來,因為他感到太學生的作風過於剛健,不計長久之策,勢必遭受摧折。他更感到絕望,在太學的歲月,使得這個想要有所作為的平民出身的學者,看到了帝國從中央開始的徹底腐朽。他覺得那些熱血男兒在拼命挽救著一個不可救藥的帝國。前幾天,他接到朝廷的徵辟,他對前來徵召自己的官員推心至腹地說:
“我夜觀天象,晝察人事。大漢已為上天所棄,朝政不可支也。我又按卦象,運道在‘明夷’之爻,值‘勿用’之位。方今的形勢是:站在岸上尚恐滄海橫流將自己卷沒,變為魚蝦。倘若去做官,豈不等於衝波奔浪嗎?”
和郭泰同時在思考的,還有申屠蟠。他和郭泰一樣,堅持不入仕途。看到那麼多的學子處士參加清議運動,看到他們幼稚地熱衷於政治,他就感到一種不祥之兆正在萌動。在一次清議沙龍上,他悄悄地對身邊的同學嘆息道:
。 想看書來
《品漢朝》第二章 大放逐(8)
“昔戰國之世,處士橫議,列國之王,至為擁彗先驅,行弟子之禮,終於釀成秦皇坑儒焚書之禍。現在的情形,也差不多了!”
他們決定離開洛陽。
郭泰和申屠蟠的退出,並非出於膽怯,而是一種更大膽的抗議。本朝計程車人皆是儒學的信徒。凡是堅信這一學說的君子們,都把自己的進退出處與兩個根本問題聯絡在一起。一是由孔子、孟子一脈相傳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