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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你補救了。”衾兒道:“我今日不是私奔,你又不是無家,今才到舟中就成起親來,後日被人談論,你也做人不得,我也沒體面了。”楚卿道:“有理,教他取了方才的衣飾鋪蓋過去,只說你住在後艙,我住前艙,到家擇日做親可好?”衾兒道:“一發差了。掩耳偷鈴,無私有弊。若如此,當初你在我家早已做了。”楚卿道:“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難道你這樣禿情不肯了?”衾兒道:“堂堂女子,決不幹這勾當。如今吳老安人總是曉得,也不必梳頭,趁夜無人看見,待我過船去,換吳相公過來。吩咐家人女使,勿露風與水手們,以避厙家挨訪。待到你家做親未遲。”楚卿一揖道:“可敬!”遂喚清書,附耳低言,過大船去。
少頃,開了兩邊�子,子剛船頭上來,衾兒從�子過去。楚卿備述其事,子剛道:“敬服這女子,果然有烈氣。”至初九日船到,已是黃昏。楚卿、子剛、清書取燈先上岸。到了門首,見兩扇莊門打得粉碎。正驚駭,只見三五聲鑼響,七八個大漢,各拿棍飛奔進來。楚卿路熟,曳開側門,往園中就走了,子剛被眾人捉住。
未知為著何事,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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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回 端陽哭別娘離女 秋夜欣逢弟會兄
詩曰:
眩吾心志亂吾蹤,非為能言語不窮。
作事猖狂情愈放,攀花鹵莽膽偏雄。
許多達士俱沉溺,何況庸流屬瞽聾。
禹惡疏夷誠聖鑑,不為酒困幾人同?
這詩,是說那沉酣曲孽,多有誤事。若素當日挨出水關,到孃舅處,已是一更將盡。孃舅姓尤名汝錫,平生好酒,掇著大盅子,天大事忘懷了。若有人請他,吃到得意處,妻子的話也藏不得。若要他心肝,也是肯的。終日醺醺,不曉得作家。父親遺下產業,醉裡糊塗,竟弄得差不多了。幸虧娘子卜氏有些主意,職掌錢穀,將就存個體面,不致失了大家風範,卻是燒香遊玩,不由汝錫作主,憑他要去就去。
是夜,若素到時,汝錫正在醉鄉深處。卜氏著人接來,大家問候一番。明日汝錫看見,若素哭述事情。汝錫道:“住在這裡放心,但銀子也要料理。”說完,自去吃酒。若素叫陸慶喚管家黃正來,吩咐將米麥一盡糶去,人借去的盡力收來,田地有售主即賣,如此月餘,湊集得一千七百兩,著黃正送到汝寧府一個通商綢緞店交兌,寫了會票回來。再取黃金五十兩,明珠二顆,修書叫陸慶進京。
卻說沈夫人,自端陽別了若素,到妹夫朱祭酒家,說起借銀子賠償國課。祭酒道:“如今那得許多銀子?不如我替你辯一本。”遂同長卿一個門生,名呂德祖,做山東巡撫,任滿覆命,各上一本。旨下,說呂德祖妄談國政,朱祭酒私黨樹議,俱壞了官,應償數目著法司追比不赦。呂德祖無奈,贈銀五百兩回去。祭酒退閒在家,終日鬱郁。沈夫人見累及二人,借銀兩字,再不敢開口。其餘親戚,那個肯來看顧?自己只得上過了二千三百兩,倏忽已是仲秋,陸慶到了。夫人看書,方曉得家中封鎖之故。遂將明珠一顆,黃金十兩,送與閣老申時行,央他特上一本,內說:“沈大典撫海有功,今節制兩省,材力不加,情有可原,若薄功而重罰,恐人臣俱自危也。”皇上准奏,恩免一半,止償八千六百六十二兩。夫人大喜。行珠一顆,貨與妹子,得銀八百兩。又金子兌銀二百兩,並會票,做兩次去完過二千八百兩。連前,已是五千一百兩。夫人恐若素愁煩,差李茂報喜,並要金珠上來完局。
卻說若素,打發陸慶去後,只與衾兒、采綠、宋媽媽四人住在尤家。一日,舅母卜氏對若素道:“我這裡有個海神廟極靈,離此五里。十八日大潮生日,人人都去燒香,與你大家去走走。”是時,若素心中納悶,巴不得要散心閒步。又想,海神既靈,正好去祈保父母,只得應允。到十八日,卜氏喚兒乘轎子,同著自己女兒;因衾兒腳小走不動,又是客邊,也替他喚一乘。都喬裝打扮,至海神廟來。剛出轎,先有一班富家子弟,挨擠來看。餓眼如蒼蠅見血,看得惡狀。若素懊悔,只得低頭隨卜氏到殿燒香,虔誠禱祝。祝畢,催卜氏回去。卜氏道:“豈有就去的理?自然後殿兩廊俱要遊遍。”若素沒奈何,紅了麵皮,任憑些人看。內中有一個麻胡子,頭戴晉巾,身穿華服,竟阻止路口。卜氏年近四旬,原是最風流的,老著臉捱過去,被他擠了一把。卜氏女兒是嫁過的,也被他在腿上一捻,衾兒看意不過,又見小姐在後,料難饒過,只得罵了一聲。那人把須一拂,道:“稀罕看你!”若素轉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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