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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不靈了。”此刻,孟思瑤是世上最幸福的人。
鍾霖潤似乎了卻了心事,安詳地睡著了。
孟思瑤由護士扶著往外走,忍不住又回頭說:“霖潤,你安心睡吧,惡夢都結束了。”
重症監護室的長窗外,一名護士走過,看了一眼佇立在窗前的一位探視家屬,自言自語說:“怎麼?又下雨了嗎?早上天兒還好好的。”
這位探視家屬穿著一件長長的雨衣,雖然在室內,仍將尖尖的連衣帽豎起,遮擋住大半張臉。病房裡的喜樂,他都看在眼裡,直到孟思瑤說出“惡夢都結束了”,他的嘴角浮出一絲殘忍的冷笑。
忘了我在拾夕洞裡怎麼說的嗎?你的惡夢才剛剛開始。
第2章輪迴 1
警車鳴笛,呼嘯而過,車頂的警燈閃爍,幾乎是這個深秋午後的陰霾裡唯一一段彩色。
可惜,因為坐在警車裡,他連這唯一的彩色也看不見。
被虛榮、欺騙、慾望所充實的生活剛告一段落——林芒為了報復和他分手的舊日女友孟思瑤,走上了謀殺的不歸路,雖然未遂,但成了一名殺人嫌犯而被捕(詳情參見《傷心至死•;萬劫》)。這輛警車,要將他送往火車站,從江京轉往他的戶口所在地上海。等待他的,是一次次的審訊和最終的審判,他曾在上海預謀和親手殺過兩個情人,已難逃一死。
透過身邊的小玻璃窗,林芒的視野裡只有這城市的天空、建築、馬路、車輛所構成的一片灰色,慘淡的灰色,沒有一絲生氣的灰色,連街上的行人,都罩在這片死氣沉沉的灰色裡。
隨手就能舉個例子:街角那個人,瘦高個子,和身邊灰色的電線杆一樣直直地站在灰色的人行道上,一身灰色的雨衣,高高的連衣雨帽頂在頭上,罩住了全部的臉……
剎那間,林芒全身的血液都凝集了,到了bing1dian3。
警車這時正在轉彎,速度稍稍慢下來。林芒盯著那雨衣人,腦中一片空白。雨衣人彷彿感覺到了車中的視線,微微抬頭,臉仍在陰影裡,但林芒能感覺到一絲冷笑,兩道犀利怨毒的目光。眼前一花,他竟然看見雨衣人手裡多出一張白紙,上面寫著四個血紅的大字:
傷心至死
他渾身篩糠般哆嗦起來,帶著手銬的雙手緊緊捏住了椅墊,才不至於頹然倒地。
“停車!停車!”林芒歇斯底里地叫著,他突然更能體會到在大叫“停車”聲中引發了“大理翻車事故”的商小曼臨死前的恐懼(詳情參見《傷心至死•;萬劫》)。
駕車和押車的幹警冷笑了一聲,誰也沒理會。押車的幹警將警棍象徵性地在林芒肩頭點了點:“你能不能安靜點兒?”
雨衣人的身影消失後,林芒漸漸冷靜下來,他知道,剛才看見了真正的死神。我曾裝扮成雨衣人的樣子,和孟思瑤做殘忍的遊戲,真正的死神決饒不了我。
想到孟思瑤,他心頭一顫,又憐又愛。
這種感覺,數年之後,竟然還是那麼熟悉。曾有過的那份怨恨,已經漸漸遠去。或許,自己已經開始懺悔。
他誠懇地望向那名警員:“我想清楚了,先暫時不要送我回上海,我要坦白交代,和我的案件直接相關的,我都會說,但是,請你們務必找來孟思瑤,有些話,我一定要和她講……事關她的安全。”
孟思瑤接到公安局讓她和林芒見面的電話,猶豫了一下。她從心底不想再見林芒,哪怕僅僅一面。在她心目中,這個俊朗至極的前任男友是邪惡的集大成者,當避之唯恐不及。但打電話來的幹警言辭懇切,說是事關審案的重要環節,林芒一定要和她面談,警方沒有理由完全相信他的話——他至今一直不肯交待罪行——但感覺若想盡快將林芒正法,這是個不容錯過的機會。
就算是為了那些受害者吧。
接待孟思瑤的警官童樹告訴她,林芒在看守所的這幾天,異常頑固地不認罪,甚至不開口,雖然警方認為僅憑孟思瑤等目擊者和受害者的作證,公訴程式會最終順利將他定罪,仍希望能得到他的親口供認。江京市公安局正準備將他從轉交到上海警方進行正式審訊,他在去火車站的路上,忽然要求見孟思瑤,並同意由此交待過去的罪行。
孟思瑤經過前些日子的連環驚魂,想得更繁雜:他一定別有用心!
隔著審訊室的玻璃窗,孟思瑤看見的林芒戴著一副她從未見過的神情:他坐在審訊桌前,銬住的雙手擺在桌上,兩根手指神經質地敲打著桌面;他的臉上寫滿了焦慮;他的雙眼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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