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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是這樣說,但好奇心驅使,楊昭仍然躍下馬背,信步上橋,潛運內力,伸手就去拍那龍頭望柱。當然是毫無反應了。而大庭廣眾之下,他堂堂王爺也不可能鑽到橋底下去找什麼機關。當下也就笑笑算數。想起剛才那小廝倒是蠻機靈的,自己以後要是出門,也需要有個人幫忙打點。於是有心抬舉他,卻又回頭問道:“你是什麼名字,哪裡人士?現在是何職司?”
那小廝大喜,賠笑道:“公子,小的也姓蕭,雙字白郎,是太子妃殿下孃家遠親。若論族裡輩分,那是該稱呼公子為表舅舅才對。現在隸屬宮中內侍省。是太子妃殿下擔心公子身邊無人,所以特地簡拔小的前來伺候。”
“哦,你是內侍省的?”楊昭略覺驚訝。所謂內侍省,就是皇宮中專門管理宦官的部門。這蕭白郎看著倒也一表人才,沒想到卻是個太監的?卻就問道:“你既然是母親孃家那邊的親戚,卻怎麼也淪落到這個地步?”
蕭白郎神情黯淡,道:“本來也不至於如此。卻是當初咱家自作孽的關係……這等下作之事,公子卻還是不聽的為好吧。”
楊昭見他不願說,亦不強人所難。點頭道:“好,那麼你以後便跟在我身邊當個長隨罷了。”蕭白郎大喜,當下連連感恩戴德,卻就差沒當眾下跪叩謝了。
楊昭擺擺手,更不在意。他走上幾步,手搭涼棚,憑欄遠眺,只見風景佳妙,一時大覺心曠神怡。正在沉醉之間,卻驟然覺得心中微動,就彷彿有頭危險至極的洪荒兇獸,正潛伏在遠處對自己虎視眈眈的模樣。
楊昭遽然一驚,下意識運功戒備,心裡感應更隨之越來越顯得清晰。回頭凝望之下,但見石橋南邊人流陡然像被柄銳利長刀一刀切成兩半。過往行人紛紛面露驚恐,自動向左右分開。南邊長街彼端,卻有個高高瘦瘦的孤獨身影,正徐徐向躍馬橋而來。
他身披袈裟,半臂袒露,肌膚黝黑有如生鐵。赤足所過之處,左側腳印寒霜凝結,右側腳印焦黑如遭火焚。正是天竺僧:竺法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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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禪問】………
邪氣凜凜。殺意濃濃,天竺僧雙眸寒光四射,緊盯著楊昭邁步而前。每走一步,本來不算魁梧的身軀都彷彿更加膨脹一分;每跨一尺,縈繞周身的冰火二氣就益發滂湃高漲。左腳踏下,半邊長街似重歸三九寒冬,萬物盡遭冰封。右腳提起,半邊長街活像落入鋼鐵熔爐,長條青石板赫然融化為漿。此時此刻,這大興城中最熱鬧繁華的地段,竟彷彿變成了人間煉獄。而天竺僧就是從那煉獄中出來的兇狂惡鬼,正要擇人而噬。
他的獵物只有一個:楊昭!
大敵當前,楊昭心態反而更加平靜,有若古井不波。他橫臂虛架,示意身旁眾親衛退後。易經玄鑑默默凝聚,依照〖艮山固〗心法,同樣緩緩向前踏出一步。
天竺僧的滔天殺意濃烈得宛若實質,矛頭所指之處,就有若一場心靈風暴。縱使並沒有實質性的物理破壞力,但只要陷身其中,心志稍微脆弱者都隨時可能被衝擊得變成神智全失的植物人。而楊昭非但沒有選擇避其鋒芒,反而知難而上。原因,只為他已經躲過了一次。
卻是不能再躲,也不願再躲。
楊昭逆流向前,縱使兩人之間相距仍有整整百米之遙,卻已無異於隔空過了一招。天竺僧彷彿陡然為之一頓。然而,這也或許只是錯覺而已。剎那光陰間,天竺僧毫不猶豫,腳步依舊重重踏下。滔天殺氣卻不再無止境高漲,反而隨著他腳步間所帶起的某種極奇異韻律,轉趨內斂。
楊昭微微一顫,眉宇間神情越益凝重。易經玄鑑行功加盛,八卦形相隱泛身周,盤旋急繞。用力咬咬牙,再度舉步。先天八卦步法踏下,整個人突然化形為虛。在旁觀者眼中看起來他就像一條影子。似左似右,或前或後地不住晃動。但假如再揉揉眼睛仔細觀察,則可發現殘留石橋上那兩行淡淡腳印,簡直就比用墨線彈出來的還要更加筆直。
兩人逐漸逼近對方。楊昭腳印由淺而深,晃動速度相應越來越快,甚至叫人眼花繚亂,頭暈目眩。相反天竺僧的氣勢越來越弱,得到他終於越過長街,踏足躍馬橋頭之際,身上的冰火二勁,赫然已經衰減至若有若無之境。
相距三丈,彼此各自停步。初春時節,冬寒未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