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部分(第3/4 頁)
驟然轉入流水細語,從慷慨激昂驟然轉入詼諧幽默,從高度概括驟然轉入具體細節,轉換盡在剎那之間。最難把握的是第二首——“鳥兒問答”,形式獨特,語言獨特,其中難以表達的詞句是“炮火連天,彈痕遍地。嚇倒蓬間雀。怎麼得了,哎呀我要飛躍”;最難表達是“不見前年秋月朗,訂了三家條約。還有吃的,土豆熟了,再加牛肉。不須放屁,試看天地翻覆”。毛主席不僅把“土豆”、“牛肉”寫進了詞裡,而且把難登大雅之堂的“不須放屁”也最恰當不過地寫了進去,前無古人。在當時,我們反覆琢磨,前幾句,是詼諧和諷刺,那麼“不須放屁”是詼諧諷刺,還是憤怒聲討?播音是輕是重,是輕蔑還是斬釘截鐵?著意承上啟下分析,應該是兼而有之。這一切,播音要準確、飽滿地融入幾個字的發音中,真是不能為而又要為之。短短的兩首詞,從準備到錄播用去了好幾天的時間。
錄音後評定送審,局長鄧崗特邀請了詩人袁水拍、葛洛徵求意見,最後送中央審定。夏青、鐵城、方明三人的播音大同小異,風格不同,各有特長,正應了“百花齊放”,都得以透過,交叉安排播出。12月31日晚8點鐘,新的一年即將來臨之際,中央電臺《全國聯播》節目播出毛主席的這兩首詞,為新年增添了歡慶氣氛。首播採用了夏青的錄音,在其他時間和節目中夏青、鐵城和方明的錄音相互交叉播出半個多月。播出後,立即在全國引起震動,各地群眾紛紛上街遊行慶祝,許多專家寫文章介紹背景、解析內容、論述意義,中央電臺作了連續報道,並試圖譜曲錄音播出,終因難以準確把握而作罷。
這兩首詞播出後的第8天,1976年1月8日,全國人民衷心愛戴的周恩來總理逝世。在15日鄧小平致的悼詞中號召向周總理學習,其中說:“我們要學習他同疾病作鬥爭的革命毅力。他在病中不斷地研究和貫徹執行毛主席的方針政策,繼續堅持學習馬列著作和毛主席著作,就是在病情十分嚴重的時候,他還一再聆聽今年元旦發表的毛主席的兩首光輝詩篇。這充分表現了他的堅忍不拔的革命精神。”
中央電臺在唐山大地震中(1)
既要做好抗震救災的報道,又要保證大樓的安全和任何情況下播音不中斷,還要保證工作人員和職工家屬的安全與生活,許多意想不到的事一下子湧來,中央電臺在經受考驗中。
1976年7月28日凌晨,發生了震驚中外的級的唐山大地震,24萬2千多同胞遇難,16萬4千多人重傷,7200個家庭全部震亡,4000多名兒童成為孤兒。這次地震波及到天津、北京。中央人民廣播電臺既要完成抗震防震的報道任務,本身又處於震區,必須做好抗震防震工作,面臨著與過去緊急、重大宣傳完全不同的情況,面臨著雙重任務。
地震發生前,我在大連。那幾天天氣奇熱奇悶,大雨不斷。27日,我與中央電臺的幾位同志到大連郊區參觀,晚上回來時霧氣濛濛,車燈只能照射幾米遠。凌晨,突然被顛醒,聽著門窗嘎嘎的響聲,看著搖曳的電燈,我驚奇地喊出:“地震啦!”等我匆忙走下賓館的大樓時,院裡已經站滿了人,大家紛紛議論:“地震發生在什麼地方?”當猜測到可能發生在唐山、天津、北京時,人們湧向了郵電局……
我的心一下子收緊了,想到了北京,想到了中央人民廣播電臺,想到了安全播音。我深知,地震對廣播大樓、對廣播的嚴重威脅,中央電臺在任何時候任何情況下都是不能中斷播音的,如果全國人民聽不到中央電臺的廣播,聽不到北京的聲音,那將意味著什麼?當時無法與電臺和北京取得聯絡,我趕緊回到房間,開啟了收音機,急切地想聽到中央電臺的聲音……
一
當我開啟收音機時,還不到中央電臺開始播音的時間,我忐忑不安地等待著。當凌晨4點鐘,傳來了《東方紅》樂曲的時候,我心中的“石頭”落了地:中央電臺沒有出大事,北京沒有出大事!但是心中的疑團並沒有解開,北京有沒有發生地震?地震到底發生在什麼地方?
早晨6點30分,從中央電臺的《新聞報摘》節目中傳來了地震的訊息,在唐山地區發生了強烈地震,波及到天津、北京,對地震造成的人員傷亡和破壞情況還不清楚。這條訊息解除了對北京的擔心,又增加了另外的擔心。在隨後的連續報道中,不斷披露了人員傷亡和造成破壞的情況,人們的心震顫了!
我急切地想回到北京,回到中央電臺。因為我知道,儘管中央電臺在正常播音,但內部工作的緊張和忙亂,是局外人所不知道的;大震之後還有餘震,對中央電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