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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自然不會洩漏殿下相助之事。”意兒說。
壽王沉吟著,喃喃說:“今夜,皇上駐西驛,大夥都不會走,此地不受兵擾,應該可做到。此刻,局面已定下來了。”
“我們最重要的是離開險地,走——”阿蠻說。
壽王點點頭,低問:“那該怎麼樣呢?”
“殿下,看來,明早必會繼續前行,請求殿下矯傳皇命,遣散貴妃在此地的侍從,那麼,我們可以另外走了,其次,皇上入蜀,以目前情形,我們絕不能相隨行的,我們找一個地方躲起來,需要財物,我們有一些,只怕不足,請殿下相助,還有最重要的是,我們自己剩有一輛車,但宮女內侍雜在一起,會引人起疑,也請殿下設法!”阿蠻說。
壽王發現自己已無可逃避,他稍思,慨然說出:
“財物無問題,我看,矯傳皇命——只遣你們幾人,我想我可以做到,至於內侍宮女一路,我就沒有辦法可想了,這一件事,除了你們幾人及我之外,連皇上和高力士都不能告知,多一人曉得,就多一分危險,我再想——現在,我不便久留,回頭再設法——噢,張永是絕對可靠的,我來去不便,會託他轉達!”壽王說到此,垂下頭,看著裡面,忽然抑低聲音向內說:“唉,玉環,人事有舛,料不到竟會如此收場!唉,唉,玉環,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能躲到哪兒去呢?”他說,徐徐向外。
“殿下珍重,我們敬候指示!”張韜光躬著身說。
“我當竭盡所能——”壽王說出這一句話時,裡面,有一面破碎的呻吟聲發出,隨著,是啜泣聲,但顯然可以分別聲音由兩個人發出。壽王有所悟,凝注謝阿蠻。
“殿下,貴妃已能發出聲音了,你進去一見——”阿蠻說。
他不敢入見昔日的髮妻,低籲著說:
“此時不宜,我走了,你們千萬小心,否則玉石俱焚,有一件事必須牢記,不可相信旁人,任何人都不可輕信!”
壽王走了,他們作了孤注一擲式的冒險,終於找到了外援,他們相信壽王不會害貴妃的,但是,如何向未來去?依然是一片空茫。
張韜光想到了枝節問題,謝阿蠻所留下的一乘車,是貴妃的從車,上面有徽飾,即使能順利地作為遣散宮人用,也不能用這樣的車,他提出。意兒建議拆掉車篷,改裝,到臨走時,拉扯下佛堂的帷幔作篷蓋,車的扶把等處,弄些泥土塗上作掩飾,謝阿蠻點點頭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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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貴妃》楊貴妃外傳(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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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立刻去做,把車篷拆下來,那應該不難!”
“我們先進一些飲食,拆車,讓我和錦夢兒做,阿蠻,你先休息,夜間可能有事,仍然要你來擔當!”張韜光微喟著,“我最怕再有兵來!”
在他們說話中,楊貴妃又發出破碎的呻吟之聲,這不能阻止,但是,這又是最危險的,大家相對而視,無法可想。他們在默默中進食。
外面,又有幾隊人來去,天色已全黑了。
張韜光和錦夢兒到後面去拆松車篷,這是一輛結實和考究的宮廷高階車,雖然是革頂,但四周嵌板很緊密,裡面又堆滿著衣服用具,拆起來很難,錦夢兒以為現有的工具是無法拆開的,她建議先把車內物件集堆在一起,再揀出一部分,將來用帷幔包了,縛在車後,挪出空位容人,至於革篷,只有用刀割去,再用幔布覆在外面。他們的工作因外面不斷有提了燈和擎火把的人來往而停止,那是擔心有人來檢視。
在夜色茫茫中,有一人騎了馬來到佛堂,持著龍武軍的燈籠,謝阿蠻和張韜光聞訊,迅速搶出,那人策馬直到佛堂階下,他們看出是張永,張韜光迎上,張永沒有下馬,只把一個小包交給張韜光,同時說:
“殿下說,等候明早通知,這小包內是一些藥,外敷的止痛生肌膏,還有,濂珠冰魄散,彈入喉中的,我得立刻回去,此地,會有一隊龍武軍的兵駐守戒嚴,散兵不可能滋事,但你們還是小心!”
張永一說完便撥轉馬走了。
張永來了一次,給予他們以希望。
文鬱注視附來的藥,都是宮廷原封,連吹管也附著,濂珠冰魄散是喉間腫痛的,每人都曾用過,但文鬱不敢用,她只是不斷看,其餘的人都明白,那是怕有毒。
錦夢兒過來看,她記得車上阿蠻的小箱中也有這藥,便去找了來,先滴了水,潤溼貴妃的口腔,再撬大牙關,文鬱小心地用吹管吹入些藥來,隨後,她自行試了外放的油膏,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