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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人們在聽虢國夫人議論,貴妃和玉真公主進入,也坐下來聽她談潼關之戰的情況,楊貴妃悄悄命內侍張韜光去請如仙來——如仙,是皇帝的妃嬪之一,幼年入宮為女官的,武惠妃時代,為正六品級的衛仙,後來,名列宮眷,為才人,現在已近五十歲了,她入宮,可能有四十年,宮裡的舊人中,她是溫淳的一個,但沒有生育。楊貴妃和她相處不錯,曾因嬪行中有人死亡,空缺多,便將如仙補入,用充媛的名義主持宮中歲功人事及一般祭祀。因為她有充媛的名義,舊人轉呼她為如仙媛。
不久,如仙媛和謝阿蠻同時進入,阿蠻很聽話,回來極快——她聽來很多訊息,欲言,為貴妃暗中制止。
客人們未能自貴妃口中探得訊息,也未獲指示,她們快快地分批走了,留著不走的,只有玉真公主和如仙媛,到此時,楊貴妃才舒了一口氣,謝阿蠻已忍不住,匆促地說:
“貴妃,我回到勤政樓不久,聽說有幾個官上表,請皇帝率四軍將士,出駐臨潼、新豐,以為號召,屏障都城——”
“皇帝已醒來了?”楊貴妃打斷她的話。
“我不知道,我只是聽一位翰林和恆王殿下說及,那翰林在勤政務本樓等待!”
“這樣的表文怎不經宰相直接上聞?”楊貴妃雙眉深鎖,“奇怪,居然沒人阻止,又由翰林遞入?翰林既不管這樣的事,又怎可先向恆王胡亂說出內容?”
玉真公主苦笑著介面:
“可能是張貼的檔案,有人附表入呈,阿蠻大約聽錯了——外面,如今花樣很多,河南逃回的人,還傳了不少歌謠來!”
貴妃還沒說,謝阿蠻又介面道:
“我也聽到,今午,教坊的人告訴我一首短歌,是洛陽人逃難時唱的,我記得:邙山新鬼哭,宛下女兒愁,義髻拋河裡,黃裙逐水流……”
楊貴妃怕聽,又制止了她,隨後,向兩人說:
“到底怎樣,我真的不知道,宰相請皇上早些走,那是事實,我自己從來不對大政發言,現在,更加不敢胡亂說話了,我想,大家做一些準備,不走,準備了也無妨。”她稍頓,轉而問如仙媛,各宮之間有些什麼問題。
“大家慌著,問不到一個所以,在平時,原也沒有什麼,如今有了亂象,宮中有許多人,希望在供應上有個週轉的餘裕。貴妃,有不少宮眷,還有女官,本身都無餘資,”如仙媛尷尬地說,“平時無零用,大家想到現錢!”
“這事我可以作主的,我現在就通知內侍監袁思藝,支領一筆錢和銀兩,由你具領了去分!”
“貴妃,這事要再考慮!”玉真公主說,“平白分賜錢銀,豈不暗示宮中要出事了?不能做!”
楊貴妃愕然,嘆息著再說:
“我去著人領出,放在我處,如仙媛,你去告訴她們,安心,皇上總不會不照顧宮中的人!”
如仙媛應著,再請求貴妃有閒時巡視一次,接著,她告退。玉真公主感慨地說;
“如仙也有了老態,我初見她時,她是少女——對了,貴妃娘娘,宮中該有許多事,你也得管管啊!一旦要走的話,每人都得發些錢銀,宮中人,值錢的東西可能不少,現錢卻一定不會多的,此其一;還有,一旦要出,車輛也得要有,玉環,你不能再不動呀!”
“我實在不會管事,要命——玉真公主,你是不是能留在宮中幫忙?”
“不行,一來公主依例不得管妃嬪的事,再者,我連公主的封號都納還了,如今,我真正身分是持盈法師!”玉真公主稍頓,又說:“你去領一大筆錢財出來,命內侍監悄悄放在你處,最好,分存在大明宮和太極宮,隨時可以分發,但要做得機密些!”
楊貴妃點點頭,命人去傳內侍監,接著,她又命張韜光私下去檢視各宮的車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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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貴妃》第七卷(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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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玉真公主走後,謝阿蠻立刻相告:
“恆王這人也不大有心肝,他對國家事一些不關心,還講風涼話。我知道,他們中人,有些鬼——可能是太子在用計,迫皇帝出城去打仗,太子在城裡監國當政!”
楊貴妃低喟著以手勢制止謝阿蠻隨說:
“不要議論了,看今天的情形,外面一定很多事,她們全到我這兒來——對了,你再去問問,有什麼特別訊息?”
“到什麼地方去問呢?”她問,那是她已明白貴妃要求她去問,不會是官方的訊息。
“你自己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