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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茂雲做有司,兩人都穿著莊重的大衣裳,就是許茂雲今天都收起了活潑的模樣,做得規規矩矩。如燕匆匆過來,悄悄在李氏耳邊說了幾句話,李氏便讓碧雲請了許夫人母女二人去正賓那邊坐下,自己跟著如燕出來:“姑娘沒答應她罷?”
“姑娘什麼都沒說,連盒子都還擺在桌子上呢。”如燕雖然不知道這裡頭的彎彎繞,但她知道一件事,綺年不過是寄住在舅舅家裡,這種替人講人情的事,少做為妙。
李氏略微鬆了口氣,想了一想已經有了主意。她對**雖然瞭解不多,但屢次聽丈夫說起廣東獻俘一事,自是知道此事非同小可。何況林總兵這事若是無礙,又怎會想到綺年身上?畢竟綺年不過是個外甥女兒,還不是吳若釗的親女兒呢。林家必定是走投無路了才連姑娘們的主意都打上了,由此更能說明,此事不可答應。
“行了,你回去跟姑娘說,長者賜,不可辭,珠子只管收下,我這裡自有計較,只莫要再接這話就是。”
如燕匆匆又跑回去,綺年聽了李氏這話心裡才稍微放下點,跟林悅然隨口又說到了京中風物上。林悅然畢竟年紀也還小些,不知不覺就被綺年扯開了話題。且今日是綺年行及笄禮,林悅然也不好久坐,說了幾句話就被丫鬟們讓出去了。
林悅然由丫鬟們引著走到前頭席間,便見自己母親正與吳大太太李氏言談甚歡,便叫了一聲“母親”走過去,又給李氏行禮。李氏上下一打量她,便拉了她手笑道:“這孩子生得齊整,又難得是大方,我看著就喜歡。”伸手從頭上拔…下一根羊脂白玉的回鸞釵,就給林悅然插在了髮髻上,“也快及笄了吧,只算我提早送件禮罷。”
林夫人看那回鸞釵其色溫潤,真如截脂一般,釵身是一隻扭頭回顧的鸞鳥,雕工栩栩如生,其價值不下於那十八顆明珠串成的手串,心裡頓時明白,不由得一陣失望。李氏這是回一份價值相當的重禮,等於婉轉地告訴她,林家所求之事,至少現在吳家並不想應承。
既是這般,林夫人心裡自是失落,險些連笑容都要維持不住。幸而不過片刻及笄禮就開始了。綺年沒有父母,及笄禮上的長輩就是顏氏與吳若釗夫婦,因此李氏也就告了個失陪過去了,林夫人獨個兒坐在這裡,看著女兒絲毫不知愁苦的小臉,只能暗暗嘆息。
吳若釗起身致辭開禮,有司贊者各至其位,綺年身穿采衣,自房中移步走了出來。初加,再加,三加,不同的衣裳,不同的頭飾,不同的禮儀,人人都是一絲不苟。許夫人為綺年取字為“正儀”,綺年揖謝,回身去聽長輩的教誨。
本來及笄禮是父母在座,綺年這裡就略有幾分尷尬。若是吳若釗夫婦居此位,又礙著顏氏才是吳府輩分最尊年紀最長之人,因此最後只好設了三座。不過顏氏今日自然不會做什麼不合宜的事,和顏悅色說了幾句勸勉的話,場面倒是十分歡洽。
吳知雯等人都在南面賓客席上落座。綺年到京城不過一年多些,今日來的人不算少,卻大部分都是衝著吳家才來的。及笄禮耗時甚久,年紀相若的女孩子們坐在一起,便不免要竊竊私語起來。有人便指點著行禮的釵冠道:“及笄禮是大事,怎不去定做一頂好冠?那嫦娥捧月的金釵何等華美,怎的這冠兒倒如此素淨。便是那笄,看著也不似新物呢。”
阮盼坐在一旁,聞言便微微一笑道:“今日表妹行禮,笄為舅母所贈,釵為外祖母所贈,冠為姨母遺物,不在華貴與否,只取孝念之意罷了。”
那說話的姑娘碰了一個軟釘子,訕訕然閉了嘴不言語了。旁邊是她的好友,為了解圍便說起別的話來:“今日做贊者的不知是誰,倒不認得。聽說周姑娘與冷家姑娘交好,怎的不請她來做贊者呢?”
有個訊息靈通的笑道:“冷家姑娘佳期在即,怎好出門呢。這位聽說姓韓,也是周姑娘在成都時的手帕交,且是今科新傳臚的妹妹呢。”
說起新傳臚韓兆,這話就多了。那訊息靈通的姑娘故意瞅了吳知雯一眼,笑道:“我聽父親說,韓傳臚的父親也要升官進京了呢,韓家姑娘與韓夫人先進京,也是為著韓傳臚的親事……”
吳知雯筆直坐著,眼睛一眨不眨望著前方,好似全未聽到眾人談話。阮盼低眉一笑:“還是觀禮罷,要二加了呢。”
她畢竟是國公府的嫡長女,在一眾女孩子中身份是最高的,這般一說,方才那話題別人便不好再說下去,都住了口靜坐觀禮。只阮盼離吳知雯近些,眼角餘光瞥見她鼻尖上微微布了一層細細的汗珠,不覺在心裡暗暗地嘆了口氣。
待到聆訓已畢,綺年向眾賓客行了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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