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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一我吃了晚飯,和董柳帶了一波出來散步,碰見了辦公室的小龔。我隨口問:“剛回去啊!”他說:“還回不去呢,今晚還要趕材料呢。”我說:“昨天就完了,今天還要改?”他說:“你不知道?下午接到通知,省委梅書記親自來,孫廳長要我們把材料搞得更紮實一點。”我說:“我聽說了,聽說了,只是沒想到材料還要改。”出了大院我對董柳說:“我得到醫院去一下。”董柳說:“一起去。”就攔輛計程車一起去了。我知道這個資訊很重要,孫之華有想法,馬廳長也有想法。馬廳長有想法了就不能給孫之華這個機會,別看這麼一次接觸,到時候是會起大作用的。哪怕是廳長,這樣的機會一輩子也沒有幾次啊!
我把剛得到的資訊對馬廳長講了,他顯然還不知道,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說:“衛生廳戲中有戲啊!”又說:“小柳子明天早上七點半鐘來,替我收拾收拾頭髮。”我和董柳到商場買了髮膠,底粉,胭脂等等,準備明天替馬廳長收拾收拾。我說:“董柳這是政治任務,你有把握沒有?沒有把握現在到高檔一點的髮廊請一個小姐過來。”她說:“化點淡妝還是有把握的。”回去了她叫我洗了臉,把我當作試驗品,先用一把小刷子在我臉上刷了一番,抹上一點化妝油,塗了一點底粉,輕輕抹上一點胭脂,再把頭髮噴上髮膠定了型。半個小時完了,我一看,效果真還不錯。
第二天早上八點多孫副廳長帶著我們幾個人在大院門口等省裡的領導。我看著他有點心神不寧的樣子,只有對事情有徹底的瞭解才會明白他此時的心情。省委書記來一次,這是多少年也碰不到的一件大事。馬廳長病了,給了他一次當主角的機會,他還有一種想法,這就是難得的機會啊。他太瞭解馬廳長,知道通知了,主角就當不成了,說不定連說幾句話的機會也撈不上,更別說作全面彙報。可不通知吧,這又多少有點犯忌,馬廳長並沒有不省人事,怎麼能不說一聲?看來他是豁出去一賭了。這時馬廳長的車開來了,我遠遠地就看了出來。孫之華說:“來了來了!”車近了他才發現是馬廳長的車,掩飾說:“來了來了,馬廳長回來了,好了,回來了,總算回來了!”馬廳長下了車,孫副廳長馬上迎上去說:“老馬你身體好了!恢復得快!快!好!你總算回來了,回來得真及時,我還愁著怕彙報會出問題呢。”從皮包中把彙報材料抽出來交給馬廳長。馬廳長說:“我今天精神好點,回來看看!”我看馬廳長的氣色,根本看不出病態,甚至比平時還精神一些。董柳又立功了。孫副廳長說:“昨天突然通知說省裡梅書記會來,我本來想請你回來擋著,又怕你身體吃不消,想來想去就沒通知。”馬廳長說:“梅書記會來,我真碰得這麼巧?”過一會梅書記的車來了,大家一起迎了上去。
快到年底的時候,馬廳長在廳辦公會議上提出要我兼任廳長助理,這樣下一次的廳辦公會議我就有資格參加了,就進入廳裡的核心圈子了,這也算邁出了一小步吧。
大風起於青萍之末。
46馬廳長準備把中醫研究院醫政科的左科長調到醫政處當副處長,這件事他也跟我透過風。可辦公會議開到一半,準備討論人事問題的時候,孫副廳長說:“馬廳長有一種意見我覺得很好的,很正確的,廳裡提拔幹部,主要從廳裡內部解決,這是對廳裡廣大幹部的關心,誰工作得好,就有機會。廳裡能夠做到人心安定,工作順利展開,用人的思路是一條很重要的原因。”孫之華的話讓我吃了一驚,這不是先發制人堵著馬廳長嗎?會場上的空氣一時有點緊張,沒有人接下來說話。沉默了足足有兩分鐘,這兩分鐘比兩個小時還長。馬廳長說:“我原來有個想法,想把左文松同志調到醫政處來幫助袁震海同志工作,是不是合適,大家可以議一議。”又沉默了一兩分鐘,我覺得自己是非站出來不可了,反正沒有馬廳長就沒有我,我豁出去了,就說:“左文松同志因為跟我的專業比較接近,我還是瞭解他的,不論從專業水平還是工作能力,他都還是可以勝任的。”我剛說完袁震海馬上說:“我們醫政處如果能來一個懂得西醫業務的人,可能更好一些,開展工作更順利一些,畢竟我們的工作物件大多數都是與西醫有關的,不然就不太成比例了。”他在暗示廳裡的幹部學中醫的太多,他敢!他居然敢!看來他也是豁出來了。十來個人你一言我一語,說的都是這件事,可真有點站隊的意味了。馬廳長說:“這件事有不同意見,暫時放一放。”
事情很快就在廳裡傳開了,馬廳長在六月份的去留,本來似乎不是一個問題,現在卻成為一個問題了。星期天我去少年宮送一波上書法班,人事處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