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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為自己摸錯了脈搏,但怎麼摸都是同樣的結果,再摸下去怕是要被許少德取笑我有不可告人的嗜好。我們擔心出了錯,所以又走了幾間犯人的宿舍,但結果還是無異。我們舉起手電看了一遍又一遍,我甚至把他們的衣服都脫了,但是他們身上就是沒有任何傷痕,也沒有中毒跡象,全都是死得很平靜,和胖李叔一模一樣。
“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怎麼沒有一個活人?”走出監獄以後,我渾身顫抖,心裡不斷地猜疑,真沒想到這裡已經是一座死城。
“先去礦井那邊看一看,不是說瓦斯爆炸嗎,是不是那裡出了事情,所以這裡的人都……”小光握著手電指著礦井的方向說道,手電微弱的光線在夜裡顯得那麼無力,但她沒有害怕,說起話來很輕鬆。
“礦井爆炸是不可能炸死這麼多人的,沒看他們身上都沒傷口,爆炸範圍如果真有那麼大,這些建築肯定會受損的,你看,完全是好的。”我嘴上這麼說,但也想馬上飛到礦井那邊看個究竟,好奇害死貓真是沒錯。
畢竟死了這麼多人,不是兒戲,我的親人也在這裡,雖然沒看見他們,但是心裡還是抱著僥倖的希望。這些人死得不明不白,毫無徵兆,這麼多天居然沒人發現,我們如果不小心,恐怕也得步他們的後塵。範裡主張事事要小心,但我們在這裡空轉也無濟於事,所以他也想到礦井那裡看看,到底瓦斯爆炸為何引起這麼大範圍的死亡。許少德本想逃跑,他也覺得事情不簡單,這次弄不好真的小命不保,但一看其他人都說要去礦井那邊看看,所以只好跟著去。
要去礦井,得從山間小路走進去,這條路已經被橋天監獄的人走了無數次,已經被踏得平整寬敞,幾乎和現在的柏油路一樣了。橋天煤礦在深山裡,一條破舊的鐵路連線著幾個煤礦,幾十年來運的煤從未間斷。走進去的路程有兩公里,我帶著他們往裡匆匆走著,似乎山路無止無盡。橋天監獄附近的山體不高,可一座挨一座,極少有平地,山體很容易瓦解,經常有人被脫落的山石砸死。山上的樹都不高,但品種很多,樹下盤滿了蘚類,一腳踩下去很容易打滑。山裡還有很多石灰洞,通常都是一環套一環,裡面還有很多古海洋生物的化石,我小時候找到過很多。
兩公里的山路說長不長,說短不短,我們總不可能什麼話都不說地走著,所以我就發揮了導遊的才能,跟他們說了說這裡的故事。橋天監獄有幾片平地,我和母親開墾過一小塊地中紅薯,但挖地的時候曾挖出過很多古錢幣,幾乎一鏟就有一大把,那片平地上幾乎都能找到。不知道是何時何人流傳的,在幾千年前,橋天監獄的四周曾被武力封山,幾百年來無人進出,外人都傳這裡藏有寶藏。因為挖出了古錢幣,廣西的考古隊還曾到這裡發掘,但是隻找到了那些古錢幣,其他卻一無所獲,最後不了了之。
那些古錢幣我挖出來過,當時還小,所以不知道是什麼東西,但是到了後來才知道,那是越國的戈幣。戰國時期,越國鑄造了一種青銅錢幣,因其取形於戈這種古兵器,所以被稱為戈幣。可是,越國都城在浙江省紹興市,廣西離越國的疆域遙遠,為何會出現越國戈幣一直沒有定論。歷史上也曾有過類似的事情,那就是越劍楚出,吳越的寶劍經常在楚國的原址出土,最著名的就是那把越王勾踐劍在湖北江陵縣的楚墓被發現,也就是古時楚國的疆域裡。
考古隊當時在這裡待了三四個月,他們只到了越戈幣,其他的什麼也沒有發現。因為碌碌無為,最後考古隊掃興地班師回朝,這個傳說也成了玩笑,再也沒人相信。小光和範裡聽到我說起這個傳說都很驚奇,我沒想到他們會對這普通的事情感興趣,當下就覺得自己特有文化,特有面子。他們追問這裡還有什麼古代的傳說嗎,我想了想,但是就是想不出來,這裡在古時候是一片蠻荒之地,哪有什麼傳說,能有一兩個就謝天謝地了。
我苦思冥想,最後終於想起了一個來,但那不是古代傳說,而是一個二戰時的一個離奇的故事,這個故事卻和橋天煤礦有著很大的關聯,是橋天監獄的人最禁忌的故事。要說這個故事,就得從橋天監獄的最原始的地方講起,那就是它的附屬產業——橋天煤礦。橋天煤礦不止是一個煤礦,在這片山群中八座大礦,以及上百座民營小煤礦。橋天煤礦前身是羅木礦務局,羅木礦務局的前身是釧平公司聯合辦事處,釧平公司聯合辦事處的前身是橋頭公司。橋頭公司是留洋歸來的國人所開,為他所有的煤礦遍及大半個廣西,是很有勢力的公司。日本侵華以後,看重了廣西深山裡的礦產資源,1939年3月橋天公司被日本強搶,被改名釧平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