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釧平公司開採橋天煤礦時初來順利,但到了三年以後,日本對遠洋作戰逐漸力不從心,對釧平公司的管理也逐漸放鬆。可是,在這時卻爆發了一場大罷工,原因是煤井越挖越深,有一道礦井叫十號井,十號井的所有中國工人都聲稱煤井挖得太深,已經挖到了陰間,他們親眼看到了鬼魂。更為奇怪的是,無堅不摧的鑽頭竟然在工作時斷掉了,從那以後無論換上什麼鑽頭都沒有用,只要那個礦井繼續往裡鑽,鑽頭不是斷掉就是壞掉。
管事者無可奈何,只得應了民聲,封了那口十號井。但是,那天封十號井時出現了一個意外,有一個喝醉酒的工頭和幾個人在裡面檢視工人有沒有走乾淨,可是他檢查到一半竟然睡著了,封井的人和工頭是酒伴,他那天也喝了酒,迷糊之下他自己先走了出來,並以為工頭也出來了,所以一聲下令,炸了井口,十號煤井馬上就被封死了。一天之後,封井的人終於想起工頭沒有出來,但他不敢聲張,只得裝做什麼都不知道。
十號煤井不與其他煤井交匯,其實這裡的煤井都是完全獨立的,既然煤井被封死,工頭在裡面肯定有死無生,不可能再出現了。可是,這人卻天天晚上大喊有鬼,工頭在陰間不得瞑目,要來索命。為了鎮住這個厲鬼,這人聽了道士的建議,在一片稍微平整的地方建了幾個囚室,用來關當時的罪犯,資助舊社會的監獄。監獄煞氣極重,可以威懾鬼魂,這人以後就住在監獄附近,說來也奇怪,監獄建好以後,鬼魂的糾纏就停止了。
所以,橋天監獄的前身並不怎麼光彩,更沒人願意提起這個故事。新中國成立以後,釧平公司又被收了回來,並改名羅木礦物局。這時,整個中國都在破四舊,那個被封死的十號煤井又被重新炸開,大家興沖沖地要把陰間的牛鬼蛇神抓出來鞭打。結果,十號煤井又發生了很多怪事,很多人不是死了就是瘋了,鬧得人心惶惶。更有人死被埋葬後,有人聽到墳墓裡傳來聲聲哭泣和狂喊,嚇得野狗都避而遠之。那口十號煤井沒開採多久就又關閉了,但從此橋天煤礦又恢復了平靜,久而久之這事情就成了一個傳說,成為了飯後的談資。
這個故事並不嚇人,但是在夜裡,而且還是在山裡,被這樣的氣氛一烘托,聽起來極為嚇人,至少我是被嚇倒了。在去橋天煤礦的路上有很多墳墓,大大小小,就如一個巨大的饅頭一樣。許少德開著玩笑,站在一個墳墓旁,做個聽聽動靜的姿勢,笑說:“來,我們來聽聽,看能聽到墳墓裡有聲音嗎?”
“你別亂來,小心他們一輩子跟著你。”我說完就讓許少德趕緊回來,鬼說得多了,興許它真的回跑出來,但許少德硬是不回來,還在聽墳墓裡有沒有聲音。
我一看他在質疑我說的故事,心裡就來氣,這可是橋天監獄每個小孩子都會知道的事情,再說我一個粗人怎麼可能現編得出來。故事說完已經走了一大段路程,還有一百多米就要到橋天煤礦了,鐵路從不顯眼的地方延伸過來,一路上也有很多山墳,這地方真是極其荒涼。範裡和小光一直問故事的細節,我答得有些不耐煩,但是又不好發作。我們不想再浪費時間,便不想再等許少德,任他在那裡一個人唱獨角戲,他覺得無趣自然會跟上來,而且他肯定也不敢一個人站在墳墓邊,特別是這樣的環境下。
“喂……喂……”我們不理會許少德,大步往前走,可是他卻緊張地小聲地叫了起來。
“你有完沒完,再羅嗦小心我把你也埋了。”我被小光問得煩躁不安,所以就拿許少德開刷。
許少德嚇得臉都變了色,他指了指旁邊的墳墓:哆嗦道:“噓……你們快過來,墳墓裡真的有聲音!”
“他孃的,你還真演得出神入化啊,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情跟老子開玩笑!”橋天監獄的活人一個也見不到,我心裡一直擔心著父母,本來就已經很急了,現在看許少德那樣子,真恨不得爆打他一頓。
“好像真的有聲音。”範裡說完就走到許少德那裡,認真地聽起來。
“過去聽聽嘛,他不像在說謊。”小光輕聲說道。
我愣了一下,範裡這死脾氣可不會開玩笑,難道這墳墓裡真的有聲音,該不是說了橋天監獄的故事以後,墳墓裡的死鬼挺贊同的,想現身給我個支援。小光看我不願意過去,於是她就半拉半扯,硬是把我拽了過去。這座墳墓在山腳下,旁邊沒有草木,泥土也是新的,估計是座新墳。90年代已經提倡火葬了,但是政府為了尊重當地居民,只要你家有地有山,都允許保持自己的風俗,允許土葬。新墳和老墳不同,新墳看起來總覺得有一股陰氣,特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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