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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聲。徐辰不由自主地在腦海裡排查有嫌疑的人。
“我知道,今後一年會發生的事我都知道。”他垂下眸,澀聲道,“因為我已經活過了一次。”
“活過一次?活過一次是什麼意思……”徐辰有點轉不過彎來,喃喃念著,突然把眼睛撐得滾圓,“莫非你——你死過一次,又重新活了一遍?也就是……重生?”
他默然無語,指尖緊緊扣著自己的掌心。
她驚訝地說不出話來,隨即苦笑:“還真是巧,我還以為被老天爺捉弄得死去活來的人少得可憐,偏偏就讓我們倆碰上了。”
三九、萬物為芻狗
三九、萬物為芻狗
有時候徐辰會想,這種日子什麼時候是個盡頭?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那麼老天爺定是個虐狗成癮的變態大叔,深得一個“虐”字的精髓——有什麼比給人以希望,又親手撕碎在人眼前更令人絕望的呢?徐辰這隻小芻狗,不知上輩子是怎樣招惹了他老人家,一出生便受到了他的“關照”,天寒地凍的被父母遺棄在路邊。好心人將她送到福利院,保住了她的小命,卻成了她倒黴一生的開始。套用一句話,就是再NB的莎士比亞,也寫不出她的悲劇。不,她黴出了境界黴出了水平,說是滑稽劇才更恰當。磕磕絆絆的成長過程中,她曾經懷了許多美好的期待,但無一例外被毀得面目全非。最近的一次,她好不容易有了能養活自己的工作,也有了一個疼愛她的養母,幸福到惶惶不安,最後果然出了事,被老天爺biu地一聲丟到了一個莫名其妙地時空裡。
養母……想到她,徐辰的胸口又悶起來。
她是個單純得過了頭的婦人,也有人直言不諱地說她腦筋有點不大好使。街上有人賣“包治包好”的金創藥,她一買就是一大堆,用到傷口潰爛仍舊只是以為自己上藥的法子不對,從來不會懷疑那吹得天花亂墜的賣藥人說的話。下回遇到街上有人賣另外一種專治刀傷的“祖傳秘方”,她又會欣欣然地搬回一大堆來。哦,你問她一個普通婦人屯著這麼多傷藥幹什麼?因為手腳比一般人要笨拙的關係,她的廚藝比徐夫人還要慘不忍睹,煮一頓飯跟自殘一樣,到處都是傷,飯菜端上桌,真正血和汗的結晶。偏偏她還對煮飯給女兒這件事樂此不疲,徐辰去攔她,她就驚恐地握著菜刀縮到廚房角落裡發抖,好像不讓她進廚房就受了什麼迫害一樣。
話說回來,要不是智商上有些小小的缺憾,誰會在自己有了上頓沒下頓的情況下,還收養一個來歷不明的女孩子,並當成自己的親生女兒來疼愛呢?有一回鄰家的姑娘出嫁,養母拉著徐辰去瞧熱鬧,人多擁擠,三轉兩轉倆人便走散了,急得她逢人就問:“你看見我閨女沒有?”人家問她閨女長什麼樣的,她卻又說不清楚,最後絕望得坐在新娘子婚車前頭嚎啕大哭,鬧得婚禮都進行不下去——她以為徐辰被人趁亂拐走了。儘管當時徐辰已經成年,在她的心裡,永遠只是一個需要母親監護的、時不時會走丟的小女孩。
孤兒徐辰很容易滿足,曾經一度以為兩母女能相依為命二三十年,然後她為老母親養老送終。但是誰能料到後來突然到來的穿越呢?
有時候午夜夢迴,想到養母在她突然消失之後急得到處問人“看見我閨女沒有”的場景,心裡便一陣陣絞痛。這回不管那個笨拙的婦人哭得如何鼻涕眼淚一把抓,她也不可能撥開人群,把她從眾人的圍觀和嘲諷中解救出來了。還有,養母的視力本就不大好了,沒人勸的話,不知眼睛會不會哭得瞎掉……
有些事不能細想。細想了,她怕自己會承受不住。
空間上隔個千里萬里,她總有辦法趕回去,但如今兩人之間橫亙了不知幾百年的時光,她要怎麼回家?徐辰其實隱約明白,穿越是張單程票,上天還不給辦理退票和改簽。
她再也回不去了。
不知為何穿越小說中的前輩們總是十分淡定,輕易地就能放下以前的親戚和朋友,牽絆比她這個孤兒還要少。打斷骨頭連著筋的啊,他們難道就不會疼的麼?至少她一直不能釋懷,恨得想對命運爆粗口。
當望北預設了他是重生之人以後,徐辰頓時渾身無力了。今年的芻狗批次化生產麼?
同是被強制改變了正常的生長過程,這隻小芻狗看起來過得也不是很順心。徐辰挨著他坐下,不知道說什麼才好。沉默了一會兒,她輕聲問道:“上一世,你是如何……重生的?”她其實是想問如何死的,斟酌了一下,把那個晦暗的詞給換掉了。
“……被殺的。”望北轉頭看她,眸色很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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