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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奇,就倒了一些拌進我養的黑貓的飯食中,它吃下不消片刻,就氣絕了!我的黑貓命不值錢,但誰知道望北要拿這毒藥害誰?老爺明察!”
徐定文的面色嚴峻起來。他再次問望北:“瓶中是何物?”
望北只能死扛到底,一口咬定:“只是溫泉水。”
徐老爺接過振西呈上的瓶子,看了一眼,清澈見底,確實同普通白水無異。他只好將它交給章太醫:“太醫,您看……”
章太醫拿過去,放在鼻子下聞了聞,也沒聞出什麼異樣。他搖頭道:“若說是毒藥,天下無色無嗅的毒也不是沒有,常見些的砒霜,罕見的孔雀膽,放在水裡,都是看不出的劇毒。若說是泉水,隔行如隔山,我對茶道所知甚少,也分不清泉水和雨水井水的區別。”
“聽說銀針可試毒,”徐定文試探著道,“不知是否可行?”
章太醫又問望北:“你剛才說是華清池的水?”
望北低聲回答:“是。”
“那就難辦了。”章太醫捋著鬍子,慢慢道,“銀針碰到毒物會發黑,憑這一點確實能驗毒。但今日……不管瓶裡是否毒藥,銀針都會變黑。”
徐定文問道:“此話怎講?”
“這其中有個典故。”章太醫將瓶子放在桌上,繼續說道,“當年楊貴妃戴著辟邪用的銀鐲子入浴,不到半刻,新打的銀鐲子就變得通體發黑。玄宗皇帝大怒,以為有人在水中投毒,下令徹查,鬧了很久,才弄明白全因泉水中有硫磺之故。這樁案子在太醫院口口相傳,只有少數幾個人才知道。”他眯著眼睛,重新打量望北,“若本就是溫泉水還好;若是毒藥,卻故意當著我的面指為溫泉水,以混淆視聽,你這僕人心思不可謂不深沉。”
連章太醫也分辨不出是不是毒藥,這事一時間難辦起來。
振西突然陰惻惻地一笑:“老爺,既然望北說這是預備用來泡茶的水,不如先讓他喝上一口如何?”見徐老爺似有猶豫,他假意道,“如果不是毒藥,如此最好,望北喝了也無礙;若真是毒藥,那他就是惡有惡報,還省得老爺將他送官。”
徐老爺一語不發地看著跪在地上的望北許久,才開口叫了他一聲:“望北。”
望北心中一沉。徐定文從來不是一個會因為眼前的一時器重而不顧大局的人,若下毒之事被確認,他毫不遲疑地能要了他的命。
此刻他除了飲下毒藥,別無選擇。就算他不喝,他們稍後也能再找一隻貓來試毒。到時他無可遁形,只能被扭送進官府。與其死前受一場牢獄之災,還不如干脆一點自我了斷。
望北只是不甘心。在徐小姐死後第二天,他也要死去了。老天不公,他殺了她,即刻便要償命;前世他死在徐家人手上,可有過一報還一報的因果迴圈?終究他身份低微,連蒼天也欺侮他。
他朝桌上的瓶子伸出手去。
“小姐,小姐你別亂動!”忽然聽見琉璃在裡間失聲驚呼,“你要什麼我給你拿……”
咚。人跳下床的聲音。
嘭。椅子被撞翻的聲音。
刷。門簾被一把掀開。
徐辰披散著頭髮從裡面衝出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撞開望北,一把抓起桌上瓶子,在幾個人還沒來得及反應之前,仰著脖子咕咚咕咚把毒藥喝了個底朝天。
所有人都呆住了。
她也愣愣的,捧著空瓶,很長時間一動不動,雙目中的神彩卻星星點點,好似炭火成灰之前的最後幾顆火星,拼盡全部精力,終究無可奈何的漸次熄滅。
還是章太醫先回過神來,叫了一聲“不好!”就要上前給她催吐。
徐辰猛然驚醒,訕訕地把瓶子放回桌上:“還有麼……挺好喝的。”臉上卻不知為何明明白白地寫著失落。
不知有意還是無心,瓶子沒有放妥,堪堪擦在方桌邊緣,呯地一聲掉在地上,碎成十幾瓣。於是這最後的罪證也沒有了。
徐定文慌忙問道:“辰兒可有不適?肚子疼麼?頭昏麼?”
她勉強笑道:“我很好,只是渴得很,等不得別人給我送水進來,又聽你們在談水不水的,一時心焦,就跑出來了。”她略帶歉意道,“這水,不是什麼瓊漿玉露罷?”
見她確實沒有異常,徐定文放寬了心,笑道:“沒什麼要緊的,莫說這只是一點山泉水,就算真是瓊漿玉露,也不值什麼的。”
振西聽老爺如此說,已然是相信瞭望北,不由爭辯道:“老爺,可是我那貓……”
“沒規矩,誰讓你抬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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