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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是不再提那宮闈秘聞之中時時露面的藥。
正在不可開交間,忽然聽到外面有人聲喧譁,竟漸漸蓋過了裡面的聲音。徐老爺眉頭一皺,吩咐琉璃道:“你去外面瞧一瞧,是誰這麼不懂規矩。”
琉璃出去看了一下,回來道:“是振西,拿著個瓷瓶子,說非要見老爺。那瓶子似乎是望北的,振西從他房裡翻出來,所以兩個人吵起來了。”
“胡鬧!”徐老爺氣得大罵,“下人之間吵嘴已經是不對,還要吵到貴客面前來,成何體統!”他隨即向章太醫道歉,“真是對不住,讓您看笑話了……”
振西卻在門外嚷嚷得更加大聲,變聲期的聲音又尖又利:
“老爺,就是要太醫大人在才好!望北他想投毒!”
五、九死逃一生
徐定文屏退下人時,爐中炭火未熄,這道茶還未煎完。望北要備著老爺隨時傳召,所以並未走遠,就站在門外簷下。
昨日後半夜下了一場雨,卻並未帶來多少清涼。徐小姐院子裡的一株老槐今年開花開得早,七零八落地被雨打了不少花瓣下來,髒兮兮地黏在半乾不溼的花圃小路上,看著叫人心生煩悶。
開得太早的花,終究沒有什麼好下場。
方才奉茶進去,望北見那瘋女人佯裝昏睡著,心裡摸不透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看起來,老爺並不知道她早就已經醒了。那麼,她並不站在老爺那一邊,或許也是個受害者。屋子裡章太醫和老爺壓低了聲音在談論些什麼,隱隱約約的聽不真切。反正不會是什麼好事情。
過不了多久,裡面忽然傳來她略顯誇張的哭聲,其中夾纏著“失憶”等語。望北更加迷惘,不知道她扮失憶又是要演哪一齣。
昨晚從她屋中回房,他躺在床上思來想去,覺得還是除掉她比較保險。既然她自己也想尋死,正好免了他良心上的包袱,當下起身從院牆根下挖出藏匿著的毒藥藥材。單純把人毒死其實很簡單,難的是要讓那人死得無比自然,死狀不會使人往投毒上面想。他配製毒藥的過程,說穿了,就是恰當地把幾種劇毒的東西調配在一起,用相生相剋的道理,使得毒發的症狀抵消。比如其中要用到的一味白信石,直接服下立刻口吐白沫毒發身亡,但若是配合著馬錢子等製成折楊柳,就能不動聲色地將人殺死。
白信石不容易化在水裡,需先用鹼面水慢慢地溶上一天,待化開了之後,才能用作他途。出門之前,他謹慎地把溶了白信石的水裝入一隻青花細頸瓷瓶裡,怕人誤食,還特地放進櫃子裡鎖起來。
但他忘了一條——若是有雙眼睛盯上他了,再謹慎也是沒有用的。千算萬算,他算不到振西會撬他的櫃子。
振西得意洋洋的舉著瓶子,挑釁地斜睨著他,高聲道:“老爺,就是要太醫大人在才好!望北他想投毒!”
“你翻我東西?”望北攥緊拳頭,強忍住把毒藥當場灌進他嘴裡的衝動。
振西肆無忌憚地答道:“是又怎樣?事有輕重緩急,投毒可是要殺頭的大惡。君子是不該偷他人之物,但信陵君猶竊符救趙,為了老爺夫人,我學一回信陵君又何妨?”
他雖是一個下人,但讀了幾本書之後,就一直以君子自居。
正在這時,琉璃出來喚他們:“老爺讓你們兩個進去。”
振西怕望北來奪他拿到的“罪證”,搶先一步進了屋子,見徐老爺和章太醫坐在外間上首位置,便跪在他們面前,滔滔地說了起來:“老爺,昨日夜裡悶熱,我半夜醒來,聽到外間有動靜,開啟門縫看了一眼,才發現原來是望北,半夜三更不睡覺,進進出出幾趟,還偷偷地點著一盞油燈在鼓搗什麼東西。我當他夜裡肚飢,從廚房裡拿東西吃;卻沒想到他只是鬼鬼祟祟地把這個瓶子鎖進櫃子裡。我怕他偷了老爺什麼貴重東西,因此才開了他的櫃子檢視……”
“我還沒問你。”徐定文眉頭一皺,打斷了他的話,轉向望北,“你說給我聽,那瓶子裡是什麼東西。”
振西驀地剎住話頭,恨恨地盯住望北。老爺的態度偏向於誰,再明顯不過。
望北坦然地跪下道:“瓶裡裝的,只不過前幾日託人從華清池運出來的溫泉水。世人皆以山泉水以為泡茶的上選,卻鮮有用溫泉水的。我就想,或許去掉水中的硫磺味,也是泡茶的上選。昨日夜裡,我收集三更的夜露,就是為了混到溫泉水中去掉雜味。”
“你編起謊話來,還真是面不改色!”振西剜了他一眼,膝行兩步,跪到徐老爺腳邊,“老爺,我看這水平平常常,也不值得他寶貝似地藏起來,一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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