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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和不忍,“你就放心地去吧……”
艾肆半跪在她床頭,情真意切地安慰著她——不對,這其實是情真意切地詛咒她去死吧。
徐辰嘴唇翕張著,無力地做著口型。
艾肆擠開琉璃,耳朵湊到她嘴邊道:“你還有什麼話要交代的,說罷,我聽著呢。”
“叔叔麻煩你走開一點!”她突然大聲道,“你身上的脂粉味道太重了,我的鼻子受不了了!”
他的耳朵被她近距離的聲音震得嗡嗡響。艾肆愣了愣,第一反應是,“脂粉味道重怎麼了?啊,我知道了,侄女你吃醋了?”一邊說一邊輕佻地拿扇子挑起她的下巴。
隨時隨地與女性調/情已經成了他的本能了。徐辰拿兩個手指夾住他的扇子,輕輕一翻,已將它握在了手裡,順勢就用這扮風流的道具敲了他一個栗子。“少來,這一套收著去對付其他姑娘罷。”
艾肆這時才覺出,她這行動敏捷、思維清晰的樣子哪裡像是迴光返照了?分明很有精神。他一皺眉:“你沒事了?不可能啊。”
徐辰翻了個白眼,“抱歉啊讓你白高興一場。”
他斂了輕浮的神色,嚴肅地問她:“你知不知道,咬了你的是什麼蛇。”
“不知道。”她只知道花紋鮮豔的蛇都很毒。
艾肆沉聲說:“是五步蛇。”
聽它的名字就知道,肯定是劇毒,被咬了之後五步之內就要死翹翹的意思。徐辰覺得她現在還沒掛有兩個解釋,一是昏過去之後就被人抬來抬去,走的路不算在她頭上,還不到五步,因此毒還未發;另一種靠譜一些解釋就是有位英明神武的大夫救了她。
傷口處似乎已經用紗布包紮過了,不知用了什麼藥,酥酥麻麻的很舒服。看來艾肆上回說的西域名醫確有其事。西毒歐陽峰他老人家不是就在西域混麼,想必那裡的人民製毒解毒都有一套罷,厲害厲害。
徐辰扶著琉璃坐起來,真誠地道謝:“謝謝你家的大夫救了我。”
“不,他根本沒有救你。”艾肆搖頭,“相反的,他說你沒救了,收拾收拾準備後事罷。”
“小姐這不是好好的麼!”琉璃憤憤不平地插嘴道,“我看那大夫就是個庸醫,上來就胡亂說一通。”
主子之間說話,按規矩,下人是不能作聲的。被質疑養了個庸醫,艾肆卻並未給她臉色看,只是心平氣和地甩出了一組數字:“夏大夫在西域行醫快四十年,誤診的次數只有三次,其中兩次還是因為病患的家屬非要請他晚上去看診,油燈昏暗之下才看走了眼。他隨我出西域的時候百姓抬了懸壺濟世的牌匾來踐行,走出三百里之外聞訊趕來送別的人還絡繹不絕。這樣的人,如果是庸醫,那這世上大概沒有信得過的大夫了。”
琉璃被噎住了,立在一邊低頭不語。
徐辰顯得有些踟躕,道:“或許……或許我中的毒根本不厲害,名醫大人只是不屑於治這種小病吧……我理解,名醫都是有些怪脾氣的。”
“當時他給你放毒水,傷口都切開了,看到裡面的皮肉已經發黑髮膿,說是毒已經到了骨頭,回天乏術,才下了你沒救了的定論。所以不是誤診,也不是不屑治,而是確實治不好了。”他靜靜地看著她,“你就不要找理由了。”
“找什麼理由?”她竟然覺得有些心虛。
“不治自愈的理由。要麼是菩薩閒得發慌給你顯了靈,要麼你是妖怪。不然,現在躺在這床上的可是一具死屍了。”
艾肆的目光,當不做飛來飛去的眼風時,竟然也能咄咄逼人。
徐辰沉默了一會兒,換上一個苦大仇深的表情:“其實,我小時候不小心喝了一條毒蛇的血,從此之後就百毒不侵了。”
她一個從小嬌養起來的千金萬金的小姐,好端端的,喝一條毒蛇的血做什麼?要有多“不小心”才能喝下又腥又臭的蛇血?她明顯沒有說實話。艾肆卻沒有點破,順著她的意思調笑道:“哦?既然你喝了蛇的血百毒不侵了,那我再喝你的血,是不是也能克百毒呢?”
他故態復萌,曖昧地湊到她脖子上,作勢要咬。
徐辰照著他的腦袋,毫不留情地給了他結實的一巴掌。他誇張地哎唷一聲,才規規矩矩地坐好了。
“說真的,今天多虧你,小暮才倖免於難。”他的臉上似乎有個開關,表情從不正經模式切換到嚴肅模式無比迅捷,“我就她這一個親人了,要是她有個三長兩短,我都沒臉向陰間的老爹老孃交代。你說我該怎麼謝你?”
徐辰開玩笑說:“不如你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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