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第2/4 頁)
雜地看著她信心滿滿的樣子。她這個人,來歷不明,底細未知,難道前幾日都在裝傻,故意表現得什麼都不會?可那又對她有什麼好處呢?
兩隻白瓷茶荷很快送到了徐辰面前。她一臉嚴肅地這個瞧瞧,那個看看,再把茶葉託在手中,放在鼻子下面仔細地嗅聞。倒還真的有點架勢。
片刻之後,她十分肯定地指著其中一樣道:“這個是春茶,”再指另外一樣,“這個就是暑茶了。”
梁二公子見她指對了,臉色就有些難看起來。想不到這徐家小姐繡花枕頭一樣的人,居然真有點本事。被一個閨中女兒識破,他今後面子何存?懷著最後一絲希望,他小心翼翼地問:“如何分辨,還請小姐指點一二。”
徐辰微微一笑,道:“春天萬物生髮,百花齊放,故生茶中難免帶有些花香,而夏季瓜熟蒂落,生茶裡就帶了瓜果的甜香。雖然熟茶要經過發酵,但這期間生茶中帶來的香氣不減,反而會愈加濃郁。你給我看的兩種茶,一種帶了杜鵑花的香,一種帶了點葡萄的果香。所以我才認得出前者是春茶,後者是暑茶。”
齊國夫人笑道:“原來如此,還有這些講究。枉我喝了這許多年茶,竟然一點都沒留心過這些果香花香的,真真只能算驢飲了。”女眷們也都笑起來。
那一刻,望北卻幾乎想掩面嘆息。學生的表現只能用四個字來評價——不忍卒聽。徐辰這一番話,看似有模有樣,實則張冠李戴,錯了十萬八千里,不知跑到爪哇國哪個角落裡去了!這明明是他前幾日教的普洱茶的特性,她截了幾句話出來,就用到了鐵觀音上面。虧得她還一本正經地裝行家,胡扯起來一點都不露怯,那胸有成竹的樣子,連他都差點被迷惑了。
這番話嚇唬嚇唬不懂茶的人還行,稍稍懂行的就不可能被糊弄過去。梁二公子沉默地看了徐辰一會兒,忽然哈哈大笑起來:“徐小姐真是會說笑,我買的這鐵觀音,可是特意挑香味純正的買的,茶樹從小苗兒開始就圈塊地方隔離起來,防的就是被其他花果串了味道,小姐說的這花香果香又從何而來?別是信口胡說罷?還有,小姐剛才說‘生茶’中帶有些花香,恐怕應該指的是鮮葉罷?”
生茶和熟茶這兩個名稱不能隨便亂用,多用來稱呼普洱的兩種狀態。徐辰話中指的是“剛採下的茶葉”,專業的說法應該是鮮葉,而不是生茶。
自己的話被批得一無是處,徐辰似乎一點都不意外,一副無知者無畏——更確切地說是無知者無恥的樣子,笑得很無辜,“我說了我是新近才學的茶藝嘛,梁公子怎麼好意思跟小女子較真呢。”
這話幾乎把自詡風度翩翩的梁家二公子噎死。緩了片刻,他冷冷道:“什麼都不會還上來亂說一通,徐小姐是特意來消遣梁某開心的了?”他這話一說,全場的氣氛忽然冷了下來,猶如降下一場寒霜,“我今日算開了眼界了,原來徐家的家教是這樣的。”
“景榮!”齊國夫人厲聲呵斥道,“辰兒可是你未來的表嫂,你怎可用如此態度對她說話?快向徐老爺和徐小姐道歉。”
梁二公子向來目中無人,讓他向一個商人低頭,更是不可能,頭一扭,氣哼哼地就坐下了。
眼看氣氛愈發尷尬,徐定文起身道:“夫人不必責怪梁公子,公子說得沒錯,我家家教不嚴,辰兒從小就被我慣壞了。回去我定好好教訓她一頓。”
齊國夫人還沒來得及說什麼,梁二公子涼颼颼地扔出一句:“確實要好好管教,當心嫁過來沒多久就被休掉哪。”
“管好你自己!”齊國夫人狠狠瞪了他一眼,“當心我告訴你爹,你這些天不務正業遊手好閒到底在做些什麼!”
好好的一次宴會,最後不歡而散。齊國夫人為了表達對徐家父女的歉意,破例親自到府門口送他們上馬車,依依不捨地執著徐辰的手,再三邀她今後多到府上來玩,並再四地保證會給無禮的侄子一個教訓。
可是無論齊國夫人的歉意有多真摯,徐定文心頭的那叢火也是平息不了的。在那麼多人面前被一個晚輩訓斥家教無方,教他怎麼咽得下這口氣?這簡直就是當面打了他一個耳光。
這怒火自然而然地也燒到了徐辰身上。
此次出行拜訪,徐老爺帶了貼身小廝坐一輛車,女眷坐了一輛車。一前一後到了徐府門口,徐老爺真是氣極了,甚至來不及進屋,看見徐辰掀車簾子出來,便當著下人們的面,劈頭蓋臉罵道:“走之前我跟你說什麼來著?讓你少說話少亂動,偏要爭著去逞能耐,如今風頭沒出到,倒是光給人看笑話了!你聽聽那姓梁的怎麼說?沒家教!我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