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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剛剛做的事一模一樣。邢雷欲哭無淚,認命地準備回去受罰。
望北的手抖得差點握不住韁繩。他不斷地寬慰自己,天還這麼早,路上沒多少人和牲口,她應該不會那麼巧遇上母馬吧?不會的,一定不會的。
他發了瘋一樣抽著身下的坐騎,急紅了眼睛。要是她好不容易熬過了折楊柳,卻死在虞美人下,他一輩子都不能原諒自己!
快到艾家門口的時候,他終於追蹤到了她的身影。令他慶幸的是在他看到她的那一刻她還安然無恙,不過他並沒有能鬆一口氣,因為一個農夫,正趕著一大群馬從她身邊經過……
“辰辰!快下馬!”他拼出全部力氣喊,那一刻胸腔似乎都要被突然迸發的巨大吼聲震碎。
她似乎回頭看了一眼,似乎又沒有。緊接著她騎著的馬就開始躁動,再也不肯聽她的命令前行,發狂地在原地跳躍,想要把背上的人顛下來。徐辰驚訝了一下,初時似乎還想把它制服,但不久就敗在它暴烈的脾氣下。
她果斷翻身下馬,本能地順勢滾到了一個較為安全的範圍裡。昨晚的雪下得很大,積雪很厚,摔到地上,倒也不會怎麼疼。
望北提著心還沒放下,馬隨時還可能傷人,還是離它越遠越好。他想過去把她拉開,但那匹汗血馬狂亂中一轉身,又朝她的頭上躍過去。
幸好徐辰反應夠快,迅速伏下了身子。他鬆了口氣。這個高度,它應該踢不到她。
但誰能想到,快躲過一劫的她,又迅速地支起了身子呢?
望北眼睜睜看汗血馬的前蹄踢中了她的肩頭,把她踹倒在地,緊接著後蹄又踩到了她的肚子上,最後追著那群馬絕塵而去。
她仰面躺在冰冷的地上。
還冒著熱氣的血,漸漸染紅了潔白的積雪。
四九、生死一線間
便是當初他自己即將離世的時候,望北也從來沒有這麼絕望過。
她的身上,從脖子到腰間全被血浸透了,居然一時看不出傷口在哪裡。那血滲入她身下的白雪,是怵目驚心的紅。
正好艾府的廚娘晨起去買菜,出門見了這一幕,嚇得丟了籃子,慌慌張張地跑回府裡找人幫忙:“哎喲喂,大事不好啦!快來人吶!”
望北跪在徐辰身旁,顫著聲叫她:“辰辰……辰辰……你醒醒……”她傷勢未明,他不敢隨意搬動她,只能一聲聲地喚著她的名字,企圖喚回她的意識。
她耷拉著眼皮子,氣息奄奄地往聲音的方向望了一眼,似乎想要說什麼,剛動了動唇,張嘴便嘔出一大口血。
他五內如焚,看著她的臉色一步步地灰敗下去,他卻什麼都做不了,只能說些寬慰人的話:“辰辰你撐著點,大夫馬上就來,他一定能救你的……”
能不能救回來?他自己也不敢細想。
徐辰的手費力地舉起,往自己腰間摸去,似乎要找什麼東西。
他慌忙握住她的手,道:“要找什麼?”
“刀……”她說。
“都傷得這麼重了,就別管你的寶貝刀了行不行?!”他知道她愛刀成痴,卻沒料到痴迷到這種程度,氣都要接不上了還有閒心去想它還在不在。
她執拗地用另一隻手去腰間摸,卻不知扯動了哪一處的傷口,痛得全身一陣痙攣,臉上血色全無。即使這樣,她的手也沒停下。
望北只好幫她把匕首找出來。她摔下馬的時候把腰間的匕首壓在了身下,他小心地一抽,把沾滿了血的匕首連刀帶鞘送到她眼皮子底下給她看:“還在,沒丟。”
她把眼睛睜大了些,痴迷地看著它,低聲喃喃著什麼。
望北低下頭,把頭湊到她嘴邊,才聽清楚原來她一遍又一遍地念叨著:“不信……我不信……”
不信什麼?他想問。
然而沒等他開口,刷地一聲,也不知徐辰哪來的力氣,一下子握住刀柄將刀抽出,朝自己的脖子劃去!
事發突然,他還來不及阻攔,她的身上便已多了一道傷口。所幸她到後來已經力盡,動作沒有到位,匕首軟綿綿地隨著手臂掉落在身上,只割傷了鎖骨附近的面板。
他目瞪口呆,一把奪過匕首:“你做什麼!”
她掙扎著吐出幾個字來:“我不信……這樣還死不成……”
望北猶如一桶冰水從頭澆到腳,渾身發寒。他手心裡攥著那把帶著她的血的匕首,開始控制不住地發抖:“你……就這麼想死?”
方才她明明能躲開的,卻還是被馬踢中。受了重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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