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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娘卻豎起耳朵聽到內室有輕輕的響動。
看樣子,皇上真的在內室裡聽著。
“所以說侯爺冤枉啊!”沒等皇后開話,她立刻道,“那孩子根本不是侯爺的,是五爺的。”
“什麼?”皇后娘娘臉色大變。
她沒有想到真有孩子這件事。
一直注意著內室動靜的十一娘聽到有很輕很輕的腳步聲停在門簾處。
“具體是怎麼一回事,臣妾也不十分清楚。”她細細地把當天發生的事告訴了皇后:“……突然就聽到了傳言。說什麼這孩子是侯爺和營妓生的。還說我姐姐容不得人,不準侯爺把孩子抱回來。”說著,哭了起來,“娘娘,這些人太可惡了。竟然連去逝的人也不放過。娘娘,您說我該怎麼辦才好?侯爺是肯定不會解釋的,可沒有侯爺的同意,就是太夫人面前,我沒漏一句口風的……”
皇后此刻心亂如麻。
這孩子雖然不是徐令宜的,可到底是徐家的孩子。
為徐令宜辯別了,勢必要扯出徐令寬,然後扯出丹陽,扯出徐令寬的岳父定南侯。可如果不為徐令宜辯別,這頂大帽子扣下來,徐家還真受不起。
這就好比手心和手背──雖然知道手心的肉厚一些,可打起來一起痛得厲害。
她不由望了一眼內室的簾子。
二百零三
是啊,說了,拔出蘿蔔帶著泥;不說,徐令宜就得背了這黑鍋。
十一孃的話讓皇后陷入沉思。
一時間,她也不知道怎麼辦好。
問徐令宜有什麼打算?
萬一皇上心中另有所想怎麼辦?
給徐令宜出個主意?
皇上就在簾子後面聽著,如今傳出收了苗疆女寨主為外室的謠言,已涉及到了廟堂之事,不是後宮女子可以過問……
想來想去,只有怪那始作俑者。
“都是小五惹得禍。讓你們跟著受累!”
五爺再不好,總歸是皇后的胞弟。她可以責怪,自己卻不能流露出不滿。
“娘娘言重了。”十一娘道,“五爺也是因為年紀輕,誤交損友。有了這次的事,以後行事會越來越沉穩的。只是這事越傳越離譜,偏偏侯爺又是個話少的人,臣妾心中惶恐的很。”
皇后苦笑:“你也不用太擔心。”又看了簾子一眼,言不由衷地安慰著十一娘,“侯爺的為人大家都清楚。”
十一娘表情悵然。
而皇后見事情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怕再說下去又生出什麼枝節來,問了太夫人的身體,知道一切都好,就端了茶。
十一娘忙起身告退。
皇上從內室走了出來。
“皇上,這可怎麼辦?”皇后六神無主地望著皇上,“沒想到小五竟然做出這種事來!”
皇上想了想,道:“如果真如永平侯夫人說的那樣,我看還是交給永平侯自己去處理吧!這畢竟是徐家的事,你我都不好插手。”
皇后沒有做聲。
這話說的有道理。
宗族的事,外姓人不好插手。
她長嘆口氣,突然覺得這暖閣太過寬闊,有些冷!
……
避在內室卻能清楚聽到她們談話的皇上,態度謹慎又顯得有些無可奈何皇后,還有那其心可誅的謠言,一切的一切,都讓十一娘感到很不安。
她歸心似箭地回到了荷花裡,匆匆去了太夫人那裡。
徐令宜一直在那裡等她。
待小丫鬟上了茶,太夫人立刻遣了屋裡服侍的,迫不及待地道:“為何事叫你進宮?都說了些什麼?”
“為孩子的事。”十一娘顧不得喝茶,把當時的情景事無鉅細全告訴了太夫人和徐令宜。
兩人越聽臉色越凝重,到了最後,太夫人已是臉色慘白。
“老四,這件事還是要討娘娘一個口訊才是。只有知道了皇上到底是什麼意思,我們才好行事!”
“不必了!”徐令宜神色有些冷淡,“皇上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可是……”
“娘!”徐令宜的眉宇間閃過一絲疲憊,“我知道您心裡還念著那個來了就向您討紅燒蹄筋吃的七皇子……可那已經是老皇曆了。”
太夫人側過臉去,沒有做聲。
有小丫鬟隔著簾子稟道:“太夫人,二夫人回來了!”
三人愕然。
太夫人忙道:“快請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