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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說著,轉移了話題,“丹陽還好吧?聽說前兩天不舒服?”
太夫人道:“小孩子家,又是頭一胎,不懂事……”
兩人家長裡短,十一娘恭順地立在太夫人身後,眼睛睃向皇后娘娘。
她面帶微笑,神色一如往昔般的溫和,遊離的目光卻透露了她的心不在焉。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人不怕身體有殘疾,怕就怕心理有殘疾。
她這樣怏怏的,分明是心裡有事。如果是個普通的女子,和閨蜜抱怨幾句,氣消了,也就好了。偏偏她貴為一國之母,一舉一動不能有半點的越僭。有時候,隨口一句話都會被無限地放大,何況是涉及到帝后體面、皇家辛秘的事,她就更不能開口向誰說了……皇帝自稱為“孤”,皇后又何嘗不孤寂!
想到這裡,十一娘抬起頭來大膽地望著皇后娘娘。
時間一長,皇后娘娘也有所感,憑著感覺望過來,就看見自己那個只有十四歲的弟媳朝著她眨了眨眼睛。
皇后娘娘微怔。
再次睜大了眼睛望過去。
十一娘朝著皇后娘娘淡淡地笑了笑。
皇后娘娘眼底閃過驚訝,但很快又恢復了平靜。
待太后和太夫人的話告一段落,皇后就問起太夫人十一孃的事來:“……說是永平侯夫人身體不好。我後來人不舒服,就沒找劉醫正來問話。可診出到底是什麼問題沒有?”
這個話題不應該由她回答。
十一娘低下頭。
太夫人道:“她的小日子總是不對,讓劉醫正幫著把了把脈。”
“哎呀!”太后娘娘道,“這可是大事。不能馬虎。”
“誰說不是。”太夫人苦笑,“如今正吃著藥呢!”
皇后娘娘就招了十一娘過去:“隨我到東次間來。”把身邊服侍的留在了正廳。
十一娘乖順地曲膝行禮應“是”,隨著皇后娘娘去了東次間。
太夫人很是意外。
太后娘娘看著卻愉悅地微微一笑。
看樣子,皇后是臨時起意單獨招了自己的弟媳去問這個事去了……徐家子嗣一向單薄。徐令宜到如今也只有一個嫡子,還是有不足之症。也不怪皇后聽了很是緊張。
念頭閃過,太后娘娘笑著讓人端了杏仁花生露來:“是廚房新做的,味道還不錯。”
太夫人笑著道了謝,心裡卻惦記著在東次間的皇后和十一娘。
……
坐到臨窗的大炕上,皇后娘娘望著立在自己面前的十一娘,一副不知道該說什麼的好。
十一娘當然不會無緣無故那樣大膽地凝視自己,還朝著自己笑。可和一個並不熟悉,比自己兒子大不了兩歲的小姑娘談家庭興旺,夫妻之密,她還沒有那樣的遲鈍!
她臉上不由露出幾分猶豫來。
十一娘看在眼裡,主動出擊。恭順地微垂著頭,低聲道:“臣妾微恙,不僅侯爺親自過問,還勞煩娘娘垂問,臣妾心裡實在很是不安。”說著,曲膝福了福,道,“臣妾剛剛嫁過來的時候,看侯爺威儀隆重,心裡十分害怕。”她面色微赧,講起徐令宜為孩子的事側轉難眠之事,“……這才知道侯爺實際上是面冷心熱之人。”然後說起三夫人藉著施粥之際將好米換黴米的事,“侯爺寬宏大量。不僅沒有責怪三爺和三嫂行事不當,反而自省其身,親自前往阜城門去處置,又連夜約了三爺談心……”把三爺和三夫人的想法、徐令宜準備辭官讓三爺出仕以全大家顏面之事告訴了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剛開始神色淡淡的,十一娘越說,她的表情越認真,待說到徐令宜要辭官,她已面露愕然:“侯爺怎麼從來沒有對我說過這些?”
“侯爺行事端方,又涉及手足之情、兄弟之義,要不是我與侯爺同居一室,也不能窺其深意。”
皇后娘娘聽著一怔,望著十一娘,神色和煦:“夫人對侯爺的事,倒是很上心。”
十一娘聽著不由暴汗。
卻又不能否認。
“侯爺高風亮節,臣妾很是景仰。”當著做姐姐的皇后,十一娘只好昧著心給徐令宜戴高帽子。
皇后娘娘見她雖然顯得鎮定從容,但面頰微紅,眼底閃過一絲忐忑,卻覺得她是在極力地掩飾對徐令宜的關心,眼底有了一絲笑意。
“臣妾蠢鈍。無力管那朝廷社稷之事。只能從日常之事上盡心盡力地照顧侯爺,不讓侯爺為家中瑣事而煩心。”十一娘道,“天冷了為侯爺燙個手爐,侯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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