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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娘微微一愣,道:“出了什麼事?”
望著她坦誠的目光,回程時在他腦海裡如開水般翻滾著的話突然就凝結在了嘴邊。
有些話,她從來沒有說過,有些事,卻一直在默默地做。
徐嗣諭突然笑起來。
問與不問,有什麼關係?
她不會因為沒有說,就因此而不去做!
“沒什麼事!”他長長地透了口氣,驟然間有種如釋重負的輕鬆,“母親在招待客人,我想問問六弟要不要我幫著照看一下。”
十一娘想到把東西全都翻出來擺在暖閣大炕上的謹哥兒,不由頭痛。道:“他在暖閣,你要是有空,就和他玩一會吧!”
徐嗣諭行禮退了下去。
陪著謹哥兒把東西翻出來,然後再收起來,再翻出來,再收起來……直到他玩累了,顧媽媽把他哄著睡著了,徐嗣諭這才坐到炕邊的太師椅上輕輕地摸了摸他的硬硬的黑髮,喃喃地說了一句誰也沒有聽清楚的話。
五百三十六
有小丫鬟跑進來:“二少爺,二少爺,有位方少爺,說是您的朋友,要見您!”
姓方,自己的朋友?
他只認識方冀一個姓方的,可方冀是大嫂的堂哥,要想見自己,跟大門當差的說一聲,自有小廝領了他進來……
徐嗣諭不免有些困惑,又見謹哥兒睡得十分熟,交待了阿金幾句,去了會客的花廳。
看到方冀熟悉的身影,他不由失笑:“方大哥這是怎麼了?你報說是我的朋友,我還猜測了半天……”說著,笑容僵在了臉上,“方大哥,可是出了什麼事?”
方冀神色凝重,見到徐嗣諭沒有半分的笑容。
見徐嗣諭問他,他神色肅穆地把徐嗣諭拉到了牆角,低聲道:“劉少言被尹天府的人拘走了!”
劉少言就是這次萬言書的執筆者之一。
徐嗣諭大驚失色,又隱隱覺得這是理情之中的事。
“什麼時候的事?”他低聲道,“方大哥來找我,可是有什麼事要吩咐我去辦?”
乾脆利索。
方冀眼底閃過欣賞的目光,又覺得現在不是說這些事的時候,斂了心情,道:“我在燕京沒有熟人,你能不能幫我打聽一下,劉少言的罪名是什麼?可人苦主、證物。”
徐嗣諭沒有猶豫,道:“方大哥是在這裡等我,還是到三井衚衕去坐坐。”
方冀想了想,道:“我就在春熙樓等你吧!現在不知道是什麼情況,免得驚動了長輩們,讓他們擔心。”
徐嗣諭看見他一副風輕雲淡的模樣,又想到這些日子他待自己的情誼,不由道:“方大哥,有句話,你喜歡聽我也要講,你不喜歡聽我也要講。”
方冀愣住。
在他的印象裡,徐嗣諭不僅彬彬有禮,而且謹言慎行……沒想到突然說出這樣的話來的。
“我可不是那些小肚雞腸的人。”他笑道,“有什麼話快說說完了好去給我辦事去。”
徐嗣諭眼底就了些許的笑意。
他喜歡和方冀這樣的人打交道。
“我看這事,還是跟長輩說說吧!”他低聲道,“誰這一生不幹點糊塗的事。我相信順天府把劉少言拘去,一定苦主、證物齊作。方大哥還是未雨綢繆的好。”
方冀是聰明人,聞言色變:“你是說……”
“皇上雖然想處置李忠,可處置李忠是一回事,被迫處置李忠又是別一回事。”徐嗣諭若有所指地道,“我記得開國之初,參加春闈的學子曾為開國功臣、文淵閣大學士李瑞貪墨案進過萬言書。最後李瑞雖然被問斬。可參加進言的學子有的被終身不得參加科舉,有的被禁考三年……”
沒等徐嗣諭的話說話,方冀已是冷汗直流。
他朝著徐嗣諭躬身長揖。
“大恩不言謝。”方冀打斷了徐嗣諭的話,“我這就去找劉侍郎。少言兄那裡,還請小弟幫著奔波一二。不管怎樣,我們也不能就樣撒手不管了。”
徐嗣諭道:“我這就去尹天府。一有訊息就通知大哥。”然後讓留了口信給十一娘,說他和方冀出去吃飯去了。這才和方冀出了門。
十一娘得了訊息並沒有太在意,一來徐嗣諭有這麼大了,有自己的社交很正常;二來方冀在江南頗有名文,能和他交往,並透過他來認識一些朋友,對徐嗣諭今後有很大的好處。
她只是叫了文竹過來:“要是二少爺手頭緊,你就到我這裡來支點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