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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徐令宜從宮裡回來,帶了兩筐柑橘回來,又掏了個匣子給十娘:“皇后娘娘賞的。”
十一娘開啟匣子,裡面五枚沉木香的簪子,其中四枚是竹節的,一枚雕了蓮花。
她讓竺香把柑橘平均給各房,把蓮花簪子送到貞姐兒那裡,其餘四枚由徐嗣諭四兄弟分了。然後把李夫人的來意告訴了徐令宜。
“不行!”徐令宜想也沒想,立刻道,“當了總兵就想著當侍郎,當了侍郎就想著當尚書……有這樣的親戚,我們這輩子別想安寧了,說不定最終還要受他們的拖累。”
“妾身何況不明白。”十一娘笑著幫徐令宜換了衣裳,“只是跟侯爺說一聲,讓侯爺心裡也有個數。”
徐令宜聽了沉吟道:“李家大小姐,比諭哥兒大吧?”
十一娘點頭:“大個兩、三歲。”
“那就跟李夫人說,我們給諭哥兒算過命,說諭哥兒不能娶比自己大的姑娘做媳婦。”徐令宜道,“把這件事回了。”
十一娘笑著應“是”。
徐令宜道:“你這些日子也忙,等過完了年,我們好好合計合計諭哥兒的婚事。”然後說起貞姐兒的事來:“明年正逢辰年,要舉行春闈。大姑爺會進京參加武舉。你提早備些衣裳吃食之類的東西,到時候也好送過去。”
十一娘則想到了錢明:“五姐夫那裡,也要去看看才好。”
倆口子說著家裡的瑣事。第二天李夫人來,十一娘照著徐令宜的話一口回絕了李夫人。
李夫人很是失望的樣子,拉著十一孃的手就哭了起來:“實話對您說吧。我是怕我們家老爺的事傳到京裡,女兒的婚事就更沒個著落了。”然後哭著把李總兵的事告訴了十一娘,“當初是侯爺舉薦的,如今還請侯爺幫著出面跟兵部打個招呼才好。”淚眼婆娑地望著十一娘。
十一娘覺得李總兵這樣,根本不值得幫他。
她很直接地拒絕了:“侯爺最煩女人管這些事。只怕我幫不上什麼忙!”
李夫人這些日子到處求人,到處碰壁,但像十一娘這樣直接拒絕的,卻是第一個。她微微一怔,哭得更大聲了。
十一娘始終咬著牙沒有答應,最後李夫人眼底略帶幾分怨恨之色的走了。
她有些心驚,和徐令宜感嘆:“就算幫了她千次萬次,一次沒有相幫,就惦記上了不說,還要記恨上。”
“別把這些事放在心上。”徐令宜寬慰她,“她想記恨就記恨吧,只是可惜了李霽,受了父親的拖累。”
十一娘不以為然:“到底是拖累,還是他參與了,只怕還兩說!”
“父輩的行為對孩子的影響還是很大的。”徐令宜解釋著他所說的“連累”,“有不然,怎麼有‘上樑不正下樑歪’的說法。”
這到也是。
十一娘嘆了口氣。
沒幾日,李總兵犯事的事漸漸傳開了,說什麼的都有,卻共同地嘲笑李總兵家“不納妾”的家規:“……原來是惺惺作態,好為自己博取名聲。”
十一孃的注意力卻放在山東。
七娘來信,說她按照五娘教的,看哪家在過繼之事中跳得最歡,就收了那家的兒子做嗣子。十二月二十四日小年夜會開祠堂舉行過繼儀式。讓她轉告五夫人一聲。
終於還是過了繼。
以後就算是七娘生了孩子,嗣子的繼承權也在這孩子之前。
她把信給五夫人看。
五夫人咯咯地笑:“七娘可別半途撂挑子,要不然,她百年之後就只能讓這孩子供奉香火了。”
兩人正說著話,有小丫鬟跑過來:“夫人,滄州送年節禮的媽媽進來給您問安了。”
十一娘辭了五夫人,祭灶王,貼新符,掃揚塵……轉眼間就到了大年三十。吃過年夜飯,徐令宜、徐令宜、徐嗣勤、徐嗣諭在屋裡說話,二夫人、方氏則陪著太夫人,十一娘和五夫人抱了謹哥兒和詵哥兒在屋簷下看徐嗣儉、徐嗣諄和徐嗣誡帶著各自貼身的小廝在院子裡放煙火。
大紅的燈籠照得一片紅光,火樹銀花在夜裡綻放,徐府的日子如這世間景象,富足、安寧、平和。
大年初一進宮給皇上、皇上恭賀新禧,下午就是開始到處家拜年,一直到初十才消停下來。
徐嗣勤的舅舅突然來訪。
“……孩子大了,也該為前程打算了。”他正平八穩地坐在太師椅上,吹著茶盅上浮著的茶葉末子道,“姐夫的意思,讓我給孩子位找個好先生,到三井衚衕閉門讀書,以後也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