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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色間帶著小小的驕傲,“爹爹給了那人二千兩銀子。說,其中一千八百兩是讓他打點的,其餘二百兩是給那個管事喝酒的。當時那個管事喜出意外,還給父親磕了個頭呢!”
十一娘忍俊不禁:“你呀,一天到晚就搗騰著這些亂七八糟的。”然後正色道,“你看,你也是看到你父親處置過類似的事情,這才知道該怎樣做的。你四哥沒見過,自然不知道。你切不可因此得意洋洋。覺得你四哥沒有你厲害,指責他。要知道,夫妻不和鄰也欺,兄弟不和被奴欺。他可是你哥哥。做弟弟,這樣議論哥哥的不是,可不好你一定要勞勞記住孃親的話。知道了嗎?”
“知道了!”謹哥兒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身子往下一滑,用被子蓋住了臉。
“剛才還自己誇自己好來著!”十一娘把被子往下扎,謹哥兒的臉露了出來,“怎麼?現在知道害羞了?小心憋著。”
謹哥兒抿了嘴笑。
十一娘去把燈芯調小,半躺著拍著謹哥兒:“閉上眼睛。”
謹哥兒咯咯笑,把臉躲在十一孃的懷裡,很快就睡著了。
十一娘注視著燈光下兒子紅撲撲的臉龐,嘴角高高地翹了起來。良久,她才輕輕地幫謹哥兒掖了掖被,躡手躡腳地出了廂房。
“睡著了!”徐令宜放下手中的書,神色有些悵然。
“為諄哥兒的事?”十一娘笑著坐到了他身邊,“諄哥兒性情純良,又涉及到他孃親的事,一時半會想不過來也是有的。侯爺今天提點了他,他過後肯定會細細琢磨的。侯爺也別急,暫且先看看。要是還不行,侯爺再愁眉苦臉也不遲啊!”
一席話說的徐令宜笑起來。
十一娘趁機打趣道:“侯爺以後切不可如此了。心裡不舒服了,妾身倒要看您的臉色。我又不是那惹禍的人。白白受這些牽連……”
“是,是,是……”徐令宜拉了她的手,“全是我不好……”說著,臉上的笑容漸漸斂了去,看十一孃的目光也變得認真起來,“默言,這個家裡,多虧有你……”
這樣的鄭重,倒讓十一娘有些不好意思。
“我明天約了大哥算帳。”她站了起來,“先去梳漱去了……”話音未落,徐令宜手略一用力,十一娘跌到他的懷裡。
“我也沒洗!”徐令宜在她耳邊低語,“我們一起……”
第二天一大早,小丫鬟來稟說羅振興到了,十一娘幾乎是有些狼狽的去了花廳──淨房,內室到處溼漉漉的,秋雨幾個或在淨房收拾,或在換帳子、被褥。
“諄哥兒的婚期定下來了沒有?”一坐下來,羅振興就問。
“我們請欽天監幫著定了幾個日子,已經請黃三奶奶送到了姜府。只等那邊的訊息了。”
羅振興點了點頭,遲疑道:“侯爺……不過來嗎?”
這麼多年,徐令宜從來沒有過問過元娘留下來的產業。
“侯爺去了定國公府。”十一娘想到四平八穩地坐在內室臨窗大炕上看書的徐令宜,心中微赧。
羅振興輕輕地嘆了口氣,正欲說什麼,徐嗣諄來了,大家打住了話題,說起交接的事來。
徐令宜則注意著徐嗣諄。
元孃的陪嫁交給徐嗣諄沒幾日,徐嗣諄的婚期定了下來。他把陶成叫進了府,先是婉言地告訴陶成,他前幾天有事去大興,順便去給陶媽媽上了墳。又拿了三十兩銀子給陶成,讓他全部買紙錢、祭品供奉給陶媽媽,把自己成親的日期報給陶媽媽。然後問他缺不缺錢用。要是缺錢,就到他手裡來拿。而且破天荒地沒有留陶成在府裡吃飯。
陶成又羞又慚地走了。
徐令宜鬆了口氣,一心一意和十一娘準備徐嗣諄的婚事:“……九月二十六是個好日子。新房六月之前就能修繕一新。簾子、幔帳、窗紗之類的,七月之前應該能換上。八月份開始請客,一進入九月就把宴請的事定下來。我看時間還比較充足。”又道,“餘杭那邊可有訊息過來?”
“大哥已經差人去餘杭了。”十一娘笑道,“大嫂他們肯定是要來的,只是不知道爹爹來不來。”
“南京那邊都來。”徐令宜說起徐家的親戚,“你早點把百花館那邊的幾個院子都讓人打掃出來,免得到時候沒地方住。”
兩個人商量了半天,十一娘給太夫人做了壽,過了端午,新房也就粉刷一新了。
十一娘讓人把元孃的東西再重新搬回去:“穿堂前面有左右廂房,做書房也好,做會客的花廳也好,到時候姜氏進門了由她自己去安排去。第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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