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勸你們。誰知道你們早就蜜裡調油了。”說著,長嘆一口氣,“原來全是我自做多情,白白操心!”
“大嫂!”金氏嬌嗔著挽了方氏的胳膊,“你怎麼能這樣打趣我!”
方氏一笑,然後神色一正,輕聲道:“弟妹,婆婆是這樣的性格。你別放在心上。”頗有安慰她的意思。
“我知道啊!”金氏點著頭,“公公丟了官,婆婆心裡一直不高興。我不會放在心上的。”然後笑著拉了方氏,“我們快去正屋吧!要不然,婆婆又要發脾氣了!”
方氏笑著“嗯”了一聲,由金氏攙著進了內院。
徐令宜仔細地看了一遍大紅燙金紙的人名,這才抬起頭來:“你把蔣雲飛的帖子刪了?”
十一娘放下手中的針線:“這是家宴。妾身覺得請蔣雲飛有些不合適了。”
徐令宜眼讚賞地點了點頭,把大紅燙金紙交給了十一娘:“就照著這個安排吧!”
十一娘笑盈盈地應了。
徐令宜拍了拍身邊的坐墊:“來,坐過來說話!”
十一娘坐過去:“侯爺有什麼吩咐?”
五百八十一
徐令宜只是望著十一娘:“沒事你不是要針線活,這邊亮敞些!”
是嗎?
十一孃的目光不由落在了窗外的那株西府海棠上。
司花草的婆子把它照顧的很好,讓它始終保持在超過窗欞一尺的高度,鬱鬱蔥蔥的一蓬,屋外的陽光悠閒地灑進來,屋裡的人望過去,春夏之交是燦如披帛的花簇,夏秋之交是帶著點嫣紅的青澀海棠果。
西府海棠種在西次間和梢間的正中,她坐在內室臨窗大炕的西邊,他坐在東邊。要說亮敞,她那邊更亮敞些吧?
十一娘暗自在心裡嘀咕,扭過頭去卻看見徐令宜拿起剛才丟在炕桌上的一本《猶夢吟》的詩集悠閒地翻了起來。
他只是想她坐在身邊吧?
十一娘笑著拿了針線,低頭繼續給他縫褻褲。
徐令宜就斜斜地倚在彈墨的大迎枕上,把腳擱在了她的腿上。
十一娘有些驚訝。
她抬頭望過去,地望過去。
他正低頭看書,嘴角帶笑,神色愜意,對她的舉動好像一點也沒有察覺。
十一娘不由暗暗一笑。
屋子裡靜悄悄的,謹哥兒的歡快的嬉笑聲時高時低、時大時小地傳過來,她的手慢了下來,眼間眉梢都有了幾分歡快。
徐嗣諭的慶功宴熱鬧而喧囂。
項太太從永平侯府出來,笑容就垮了下來。
項亦嘉忙上前攙了母親:“你累了嗎?回去還有半個時辰,讓媽媽們給您捶捶腿,你小憩一下吧!”
項太太望著神色間還殘留著笑意的兒子,遲疑道:“徐家的二少爺……學問真的很好嗎?”
項亦嘉聽了笑道:“要講學問好,他怎麼比得上三妹夫不過,他學的東西都四平八穩,很實在,對下場科考很有用。”說到這裡,他語氣頗有些感慨,“謹習書院的姜先生真是名不虛傳。這幾年,他們書院出了好個名士。”
不知道為什麼,項太太聽了心裡就覺得有點堵得慌。
她扶了身邊媽媽的肩膀上了腳凳:“這樣一個人,你還和他說的興高采烈的?”頗有些嗔怪的味道。
項亦嘉想到徐嗣諭溫文儒雅的樣子,不想母親誤會。忙道:“徐嗣諭為人風趣,舉止投足間有謙謙君子之風,是個可交之人……”
腳踏在車轅上的項太太身子微微一頓,這才鑽進了黑漆平頂馬車。
馥郁的玉蘭花香撲面而來。
項太太橫眉怒目:“這是誰薰香的?怎麼這麼濃郁?我們家是那不知道自己有幾斤骨頭的暴發之家嗎?”
車內車外的丫鬟、婆子都戰戰兢兢地不敢答話──馬車裡的香是照著平常項太太的習慣燻的,來的時候都好好的,此刻卻發這樣大的脾氣……
項亦嘉也覺得母親的怒氣來得突然,又讓人不明不白。
他忙笑道:“是我讓燻的──想讓在車裡睡一覺!”
當著僕婦的面,項太太自然不能再發作下去。
她冷冷地“哼”了一聲,吩咐跟車的婆子:“回府去吧!”
大家都鬆了口氣,或扶了項亦嘉上了馬車,或小心翼翼地駕著馬車出了荷花裡。
夕陽西下,西大街的商家都忙著關鋪子,嘻嘻哈哈地,笑語喧天。
閉目坐在馬車裡的項太太就想到了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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