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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沈言吻得天昏地暗後,蘇青弦才終於變換了一下彆扭的坐姿,在沈言耳邊輕輕地說:「了不起到時我也不穿泳褲給你看好了。」
「……你的腦子裡到底裝了些什麼啊!」沈言爆發了。
月明星稀,烏鵲南飛,偶爾有些不和諧的聲音響起,也被最終消滅在某些更加曖昧的聲響裡。
總之,對於沈言而言,要翻身做主不被蒙,還是路漫漫其修遠兮。
《完》
沈言的血淚史
沈言是個好青年。
充滿希望和熱情的好青年。
在這個時代,像沈言這樣精明但偶爾又帶些單純,偏偏大部分時候正直又能幹的男人實在不多了。
沈言經常覺得,自己能成為現在的自己,實在是件不容易的事情。
十六歲之前,他一直以為香港那種古惑仔般的人生會是自己的歸宿。在當時,他甚至找不到一個理由能說服自己以後將不會墮落。
可是,你看,世界就是那麼奇妙。十年過去了,沈言居然向大好人生邁進,如果不考慮到蘇青弦的存在,他甚至堪稱H市大熱的鑽石王老五人選。
這世界就是這樣,兜兜轉轉,誰也不知道自己終將被人生甩向何處。
就像沈言十六歲時認為自己最討厭的職業就是商人,而十幾年後自己的戀人卻是不折不扣的奸商一樣,實在是耐人尋味。
沈言的父親是個商人,雖然幾經波折大起大落,但是就沈言的記憶而言,只不過讀到初二就輟學的父親實在是個成功的商人。
沈言記得直到八歲左右,餐桌上有肉這種事情都堪稱奢侈。那時的沈家一家三口都只不過普通的平凡人,沈母總是錙銖必較,常常因為錢財原因而引起一場爭吵。
等到八歲後,沈家的日子似乎一昔間平順了起來。沈父離開了老單位自己跟人合夥開了企業,當然開始時被沈母大力反對,等到木以成舟時終於沉默,最後選擇了支援丈夫的決定。
身為小孩子的沈言哪裡知道成年人的困難,只記得桌上的飯菜一天比一天好了。
十四歲,上了初中,他的反叛期到了。汲汲營營於商場的父親看來如此面目可憎。別人的父親會參加家長會,觀看運動會,只有自己家裡的這個冠以父親名義的陌生人,總是要到過長長的一段時間才能見上一面。所謂的母親從開始的哭鬧,到深深的憂鬱,到無所謂,到寄情於小姐妹的牌桌,也只不過用了短短几年。
反正他們都不要我了,那就揮霍青春吧。
因為無謂,所以那段時間的記憶就只剩下戰之不絕的青春痘,還有能不能泡到別校校花的惆悵。十八歲時的沈言以為那段時間一定會讓自己的一生都記念,畢竟每個人都只有那麼一次青春。可是二十八歲的沈言才明白,原來那段青蔥歲月之於現在的自己,都不過是些逗號或者句號,平平淡淡,普普通通。
等到十八歲末,突然之間,沈言的人生就迎來了一個驚歎號。
父親因為投資不利生意失敗,還因代所謂的「好友」作保借款卻面臨朋友出逃,被告詐騙鋃鐺入獄,據說尚有多年鐵窗生涯等他慢慢煎熬。
那一夜沈言一夜未眠,即使那個叫父親的人在自己以往的歲月裡擔任著微弱的角色,總也是血脈相連稱作父親。
他以為人生的悲劇不過如此而已,卻不想第二天迎來了第二個高潮。
第二天,他的母親用了昂貴絲巾在洗手間上了吊。
站在白色洗手間裡看著婦人屍體的男人冷冷微笑,那兩人原來如此情深,他卻從來也不知曉。
明明她前一夜未曾回來,他本以為母親受不了富貴半生後的強烈反差而出逃,卻原來是尋找一個謀殺自己的方法了麼?
當初造的洗浴用品真是牢固,居然一根鋼管就支起了,那女人的肥碩身軀。
可是為什麼,下一秒,他就撲去狂嘔吐,本不該出現的眼淚流了他滿眼滿臉。
直到吐出了苦水,還不停歇。
中午,待到債主上門,沈言方才知道,那個幼稚的女人本想用一夜的時間在賭桌上翻本,據言是想給一夜入獄的丈夫湊個錢,卻不知道,賭是殺人刀,只能錦上添花加點樂趣,又怎麼會,雪中送炭解人危困?
一夜之間天崩地裂,叫做父母的兩個人集體因著匪夷所思的理由在沈言的人生中突然地消失了。
他原本就被人稱為「暴發戶」的孩子,本就不招人待見,原在學校藉著父親財產呼朋喚友,誰都知道身邊圍繞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