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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的這句話首尾拖著的長調很有些別的韻味,但他卻不自知。
蘇清弦卻是聽出來了,心底黑暗陰沉地微笑:任你是青石板,照樣水滴而石穿。如果此時他是自由的,一定會立刻奔去沈言身邊,趁火打劫一番,可惜卻終是不便:「老頭子也不知道發什麼神經,非要指定我跟進。跟進時才發現好幾項都是一團糟,所以忙得不可開交。你是沒見到我,我這段時間體重足足掉了近十斤,智囊團的人個個說我又飄逸了不少。」話語間又故意放軟了姿態,帶了點柔軟的委屈,偏偏滴水不漏,不見示弱。
「啊……那你……注意身體……」沈言張大了嘴,更加厭惡蘇青弦這一番姿態,不過卻是發作不能,只能忍氣吞聲繼續吃鱉。
耳邊傳來腳步聲,是一個員工抱著一疊資料走過,見他打私人電話的樣子,快步走過,連頭都不敢抬。沈言微側了身,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要如此避人耳目,不覺又對自己惱火幾分,於是對著電話那端又硬氣起來:「我說你啊,誰又讓你做拼命三郎,我以為你懂得放權和制控的道理,自己要攬罪上身,又裝什麼可憐。」
「哪有?」那端蘇青弦立刻抱起怨來,活脫脫似個被大人委屈了的孩子:「你當我想離開你麼?」
這話一出,沈言頓時想把手機砸到那人的腦袋上,看看他腦袋裡到底裝的是什麼風花雪月的廢料:「我說你夠了沒有?閉嘴!」也說不清到底是怒還是惱。
「OK,我閉嘴。不說就是了。」蘇青弦微笑,因為有點啞的關係,笑聲聽來很是不同,「對了,最近H市怎樣?」
沈言一愣,因為對方的口吻有點嚴肅。
這樣的問法,自然不會是問天氣或者問桃花開否,沈言躊躇了一下,說道:「都好。」這個含糊的應答也算是萬能膠了。
「蘇氏也好?」蘇青弦問到了正題。
「你知道我涉入不深,蘇氏的人我最熟不過就你和肖遠峰。」
「是麼……我最近總感覺有點怪異,你倒是幫我留意留意。」
「曉得了。」沈言皺起了眉頭。
「我要登機了,不說了。」
「喂……」沈言聽著對方告別的聲音,突然叫了一聲,叫完後發現自己也無話可說,遂閉了嘴。
本以為蘇青弦大概聽不到這一聲,卻聽到彼端蘇青弦一邊整理東西的悉悉響聲後,又聽到對方的問話:「怎麼?」
「我說……你什麼時候回H市?」
「呵呵。」蘇青弦笑得很有些欠扁,如果此刻他就在對面,沈言定會扁上去,可惜不在。好在蘇大少見好就收,沒繼續欠扁地笑下去:「我也不知道,還有一堆事,件件都似乎少我不能。一夕間好像回到了剛接手家族事務的時候,事事都要煩心。」
「知道了……你小心。」這樣說著,沈言先掛了電話,這舉動卻其實還有幾分孩子氣。
一陣暖風,那些殘留的海棠飄了下來,綴得綠色草坪點點落英,很有些標緻的味
道,卻還有幾分蕭索。
沈言執著電話,手指輕輕地在窗框上扣著:蘇家大少的這個電話,也透著幾分詭異啊……
他皺著眉頭,聯絡著隻字片語,心中突然有些不安。
第十一章
第二天,一切如同往常,氣溫逐日升高,太陽依舊美好。
沈言在翻開早報時才嗅出與往常不同的一絲味道。
「蘇氏掌門人秘密返回H市」——聳動的標題配著其實沒有任何意義的詞句,卻構造出一幅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景緻圖。
沈言執著茶水的手停了一停,盯著報紙上配著的蘇家目前最高位統治者的照片,看了許久。
早些年,蘇衡遠曾是這個國家政治和經濟舉足輕重的一員,不過隨著他將兒子推到舞臺燈光之下,自己就慢慢從幕下消失了。這些年人們在提起他時,多半是以「家族企業華麗轉生,子承父業繼往開來」等等詞藻堆砌的文字來修飾,簡而言之,蘇衡遠撂擔子給了兒子,兒子幹得比老子強,如是而已。
作為傳奇世家,蘇家的一舉一動都引人注目,前後兩代掌門人更是被媒體翻來覆去的炒作。沈言早年也曾經以為所謂商道,多看他人成功經驗就能取之有道,因此看過不少所謂的名人傳記發跡報導,結果當然除了給出版事業添磚加瓦之外一無所獲。
不過直到現在,沈言記憶中的蘇衡遠的形象都還不錯。
不是每個人都能在權力到達頂點時甘居後位,事實上蘇衡遠對外宣佈「退休」時才不過六十五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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