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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料方才在城外,李晟不知看見了什麼,抬腿便要去追,只匆忙和她交代了一句,叫她在鴻運客棧裡等。
李晟本意是打發她自己去不到半里遠的小客棧裡吃碗麵,自己去去就回,誰知李妍從小到大,除了被楊瑾抓走的那一次,基本就沒有離開過寨中長輩與哥姐身邊,猝不及防地被一個人丟下,好似有生以來頭一次出籠的金絲雀——恨不能立刻撲騰著翅膀上天撒歡,又隱約有些惴惴不安,因而極力裝出一副飽經世事的淡定模樣,將濟南城中小小的鴻運客棧當成了探險的地方。
而且她當真是想什麼來什麼,不過吃碗麵的光景,居然真出了“意外”。
店小二聽了她的話,唬了一跳,小心翼翼地伸手晃了晃那男子,見他面容灰敗,唇色發青,果然十分不好。這一晃動,他搭在腰腹間的胳膊掉了下來,腰腹間有血腥味傳來,再仔細一看,血跡已經將黑衣都浸透了些許,竟是受傷不輕。
店小二頗覺棘手,不知如何是好,便回頭衝掌櫃張望了一眼。
鴻運客棧的掌櫃是個小老頭,手中撥著算盤,眼神確實精光內斂,是個內家高手。
掌櫃衝店小二一點頭,便另有個跑堂的上前,想上前幫忙,將這男子攙下去。
就在這時,客棧外突然傳來一陣尖銳的馬嘶聲。好似有一大幫人冒雨疾行而來。
李妍突然莫名有種不祥的預感,忙一低頭,三口兩口便將剩下的湯麵灌進了肚子。她嘴還沒來得及抹乾淨,便見幾個頭戴斗笠的黑衣人堂而皇之地闖了進來,為首一人手臂伸得長長的,面無表情地舉著一塊令牌,倨傲地亮給大堂中眾人看。
李妍耳朵極靈,瞬間聽見好幾聲低低的抽氣聲,老遠的地方有個人小聲道:“我的娘,北斗怎麼來了!”
李妍睜大了眼睛。
令牌開路,後面跟著好幾個北斗黑衣人,魚貫而入後分兩列而立。
一箇中年男子緩步走了進來,身後跟著的黑衣人畢恭畢敬地給他撐著傘,此人相貌堂堂,身穿絳紅官袍,腳踩皂靴,手中提一把佩刀,端莊得能直接去上朝。
現存四大北斗,李妍見過兩個,但聽聞沈天樞是個形容枯槁的獨臂人,形象與這官老爺似的中年人對不上,她便尋思道:“莫非是北斗的‘武曲’童開陽?”
這群人一進來,客棧中頓時鴉雀無聲。
那行腳幫的掌櫃也顧不上再端著算盤在櫃檯後面裝神,忙三步並兩步地撥開眾人走上前來,一揖到地道:“諸位大人,草民做的是小本買賣,並無違法亂紀之事,該捐的也早早捐了,從未拖欠,不知諸位大人有何貴幹?”
穿紅袍的中年人瞥了他一眼,笑道:“怎麼,沒事我們就不能住住店?”
掌櫃額角露出一點冷汗,陪笑道:“自然,自然,只要官爺們不嫌棄咱們小店寒酸……哎,來人……”
“不必了。”官袍男子一擺手,公事公辦地板起臉道,“北斗捉拿朝廷欽犯,閒雜人等退避,礙事的視同同夥處理!”
李妍聽了“欽犯”二字,第一時間便聯想到了眼前這怪客腰上的傷,她來不及細想,仗著自己躲在角落裡被一幫人擋著,探手拿起桌上涮碗筷的涼水,手腕一翻,將半杯涼水一滴不浪費地潑到了那男人臉上。
重傷的男子不知被追殺了多久,被潑醒的一瞬間已經清醒,目光如炬。
與此同時,紅袍男子喝道:“拿下!”
李妍眼前一花,便見那重傷之人猛地翻身而起,重劍橫在胸前,“嗆”一聲好似潛龍出水,橫掃第一個衝上來的北斗胸口,他功夫極少花哨,確實招招不落空,從眾北斗中逆流而上,睥睨無雙,轉眼已經衝到門口。
那身著紅官袍的中年人叱道:“廢物!”
而後,也不見他有多大動作,人影一閃,便不知怎麼到了門口。他手中花哨的佩刀約莫比尋常男子的手掌還要寬上幾許,毒蛇似的翻身卷向那重傷之人。
那受傷男子不敢硬接,只好後退,紅官袍冷笑一聲,接連三刀遞出,一招快似一招,而身上的袍袖衣襬竟然紋絲不動,三下五除二便將已經到了門口的人逼回了客棧中。
此時,客棧中的人們已經嚇得四散奔逃,到處都是狼藉的杯盤,方才好似到處都滿滿當當的大堂頃刻空出一大塊地方。
北斗們訓練有素地圍成一圈,將那重傷之人困在中間。
那重傷之人顯然已經是強弩之末,不由自主地伸手去按自己腰側的傷口,不住地喘息。
紅官袍說道:“劉有良,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