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嗆了一口煙,他咳得眼淚橫流。
“她的情況沒保持多久,我們又開始吵架。我儘量呆在醫院,刻意倒時差,想減少摩擦,但你絕對想不到,她上了一天班也不睡覺,坐在客廳等我回家,就為了跟我再吵上一架。這根懷孕關係不大,我見的孕婦太多了,她簡直是個瘋子。”
鄭北林掐滅菸頭,神色肅穆:“這個情況,你該和她家裡說,去一趟精神科。”
天台沒有燈,兩個人的臉都是模糊的,唯有李和安手上那點火星子亮著,像給黑夜燃破了一個窟窿。
鬧鐘響了三次,阮捷總算醒了。
掙扎著哼了一身,捲住被子一翻身,睜開眼,鄭北林的臉近在眼前。
兩人身貼身,鄭北林側臥著,一手搭在他腰上,黑瞋瞋的瞳孔鎖著他,臉上不見半點睡意。阮捷被看得臉頰發燙,趁勢用鼻子拱了拱他的鼻尖,耳鬢廝磨半晌,“今天不晨練啦?”
鄭北林沒說話,在他頭頂摸了摸,下床進了浴室。
阮捷依舊在外面的衛生間洗漱,到廚房時候鄭北林正往鍋裡下湯圓。
這兩天各自都有事,好像還沒好好說上幾句話,阮捷自我反省著,在餐桌前吃湯圓時候主動問起昨天的事。
鄭北林道:“李和安不著家,量變到質變,這次傅以丹徹底爆發,吵到中途要走,出小區時候摔了,在樓道中央一腳踩空。”
阮捷一瞪眼:“怎麼這麼折騰。”
說完手機簡訊音響起來,開啟一看,是組長髮來的。知道了昨天老闆找他談話的事,發了挺長一段話開導他,雖然明白多半是在地鐵上無聊才順便做的好人——否則昨晚就該來資訊了,但畢竟是好意,阮捷還是覺得心裡挺暖,下意識笑了笑,回覆謝謝。
收起手機,感覺鄭北林剛剛好像說了什麼,忙追問,鄭北林搖搖頭道:“抓緊時間,要遲到了。”
他一看時間,慌慌張張打仗似的吃完。
加班加得渾渾噩噩,幾天下來和鄭北林接觸不多,他回家遲,鄭北林更遲,每天的交流僅限於早餐那十分鐘。又幾次問過傅以丹的情況,鄭北林說比預料的好些,由家人照顧著,傅以丹很乖順,情緒也穩定下來了。送的是李和安在的醫院,又是他工作的部門,一切有李和安打點。
說得簡潔,阮捷好奇李和安今後什麼打算,都迫於時間緊促沒能問出口。
由不得他多心別人的事,麻煩事就先找上了他。
好歹和傅以丹有一面之緣,而且對方對他比較友善,加上總覺得跟李和安這段感情她吃盡了苦頭又死不放手這股勁雖然讓人難以理解,卻還是存著同情,阮捷還是想去看看她。鄭北林聽了他的要求,把時間安排在禮拜五晚上,阮捷不加班,他也不去工作室。
當天中午,一通陌生來電讓阮捷感受到生活的戲劇化。
號碼不認識,但顯示本地,還是接通了,一聽就認出是方季的聲音。
“你在B區上班?”
阮捷遲疑半晌,應了聲“啊”。
“我路過,吃午飯了嗎?”
阮捷瞟一眼螢幕,心說十一點都不到,這話能更多餘一點麼。
他說沒有,對方立即問他公司具體地址。
阮捷一愣,就聽他道:“很近,五分鐘就到,你想吃什麼?”
阮捷滿頭霧水,遲疑半晌,“這才幾點啊?被老闆抓到我會很難辦。”
重點是這人是腦袋給門夾了還是吃錯了藥?分手兩年,各自都相安無事,想舊情復燃也該有個理由吧?
方季道:“路過辦事,現在無聊……”笑了笑,“我在麥當勞等你。”
阮捷想了想,其實本來就不想和方季再聯絡,加上現在已經和鄭北林在一起,更不能讓他不開心。與其存著號碼今後糾纏,不如今天就把一切扼殺在搖籃裡。當然也不能說和鄭北林在交往,鄭北林只在小範圍裡出了櫃,不經他同意亂來,也不知道會造成什麼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