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部分(第2/4 頁)
阮捷去的一家夜總會,一家酒吧,老闆似乎都熟悉李和安,簡單一問,就發誓沒見著人。
阮捷與鄭北林保持聯絡,從酒吧出來時候下午三點多鐘,鄭北林讓他回家休息。他半天不掛電話,鄭北林問怎麼了。
“我過來陪著你。”
三四秒的寂靜後,鄭北林報了個地址。
李和安的家人也到了,和傅以丹的家人在醫院劍拔弩張。鄭北林和李家人熟悉一些,不得不抽身過去調解,讓裴歌和樊羽繼續找人。阮捷跟著他火急火燎到了醫院,昨天還對他眉目慈善的傅先生連看他的目光都夾了刀子,阮捷視若無睹,雖然插不上話,還是寸步不離地黏著鄭北林,眼光四路耳聽八方,隨時防備什麼人冒出來對鄭北林動手腳。
李和安的父母幾乎不知情,聽完鄭北林敘述,願意承擔責任,但傅家人要見到李和安本人才肯商談。李家人也著急,發動一幫人找,卻像無頭蒼蠅,還不及李和安這兩位朋友目的性強。阮捷自己又困又餓,想出去買兩份盒飯又怕不在的時候鄭北林一個人吃了虧,就這麼守著。
等滿二十四小時就能報失蹤,靠警方力量了。
胃裡空蕩蕩的,醫院的消毒水位充斥的鼻腔,催動了不適感。阮捷蹙著眉默數時間,忽然手機響了,引得周圍目光全數聚攏過來,他稍微側身,低頭一看來電顯示,起身往走廊另一頭走。
“阮阮,求心靈雞湯。”
陸之瑤的聲音冒出來,帶著苦悶,不像是裝的。
阮捷沒時間管她到底有多苦悶,低聲下氣道:“姑奶奶,我現在很忙,很累,空了給你回電話,先掛了啊。”
“欸,欸……”陸之瑤拖了幾聲,忽然一喝,“阮捷你反了啊!”
阮捷心裡煩躁,沒心情迎合她,手機挪離耳朵,剛打算結束通話,忽然聽到三個字,忙湊回來。
“你說什麼?”
陸之瑤嘆了口氣,沒了剛才的凶神惡煞:“李和安在我家。”
“……”
“我不知道怎麼辦,你說的我都記著,我要是插足那就是三,而且他這人也不像會對誰長情的,但昨晚一看他那樣子,我腦子就跟漿糊似的,什麼都來不及想,我幾乎一晚上沒睡著,他不是很情場得意嗎?怎麼會落得這副樣子……”
強耐著性子聽了這麼多,阮捷長舒一口氣,捏了捏眉心:“你讓他來醫院,馬上,他老婆沒了。”
大約四十分鐘,李和安出現。
如果說他昨天顯得落魄,可至少還剩兩三分公子哥樣,而現在,說是個失業輕生的落魄愣頭青還有些抬舉。頭髮像是隨便拔來的枯枝爛草,眼廓青黑,眸光呆滯,眼白透著血絲,一身衣服隨處是皺,讓人想起垃圾簍裡的舊報紙。
見到本人,傅家人反倒沒了之前的凶神惡煞。怒火散去,只剩下沉澱下來的爐灰,不留餘溫,鋪天蓋地、灰白的粉末像要將人活埋。
阮捷冷不防打了個寒顫。
他們帶著李和安去看傅以丹的遺體,割腕放血的死法,屍身並不像書裡寫的那麼唯美,阮捷一個鬼片當喜劇看的人都忍不住別開了臉。
昨天還跟他說說笑笑的人,那雙眼睛那麼亮。
滿屋寂靜。
阮捷再轉回頭,恰好見李和安在床前跪下,他正對著李和安的側臉,兩三步的距離,清清楚楚看見那張沒了魂的臉慘白如紙,青筋抽搐。這麼個大男人,眾目睽睽下,忽然就紅了眼眶,失聲痛哭。
30
回家路上,阮捷一直在和陸之瑤通話。
陸之瑤加班,出辦公樓去公交站時候發現縮在一條舊巷口邊的李和安。酒氣沖天,這人已經醉糊塗了,拉著她死活不放,陸之瑤問他你知道我是誰嗎,他說了她的名字。陸之瑤問他住哪,他不說話,像是睡著了,她便打車把他帶回了家。她沒伺候過醉漢,只草草幫他脫了外套就把他塞上床,伺候他吐了幾通,什麼話也沒問出來,索性放棄,鋪了地鋪睡了。
她整夜沒睡好,想不明白李和安這麼得意的人怎麼會落魄到這個地步。
“我還猜想他們是不是分了……”陸之瑤說,“但你不是說他對女朋友很狼心狗肺嗎?我就更不明白,既然沒感情,為什麼這麼難受。”
阮捷累得不想說話,但不能不管陸之瑤。
半晌,他道:“那你現在有什麼打算?”
陸之瑤道:“能怎麼打算?我不用自討沒趣,也不想作踐自己。”
阮捷找不出合適的話來安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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