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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捷側著腦袋看他:“屁股肉肯定腫了。”
鄭北林手掌往左丘上一蓋,笑道:“全身上下沒別處比這更白了。”
阮捷:“……”
鄭北林低頭在肉球上一吻,“不疼了。”
阮捷讓他給麻得身上每個器官都不像是自己的,心想薑還是老的辣,鄭北林比他更會調情。阮捷一時沒接上話,鄭北林便跟著安靜下來,給他提了褲子,抬腕看時間,作勢要下車。
“下次不要套子。”阮捷忽然道。
鄭北林道:“不是玩得挺開心的?”
阮捷道:“隔著東西始終怪怪的。”
鄭北林笑笑,“挑時間寬裕的時候。”拉開車門下去,又從駕駛座車門鑽進來,把空調調高了些,開音響放音樂,開啟車燈翻出水和零食遞過來,眼看著阮捷接了,才又關了燈,發動引擎。
阮捷在後面把零食包裝蹂躪得窸窣直響,咔嚓咔嚓地嚼薯片。車開出了鬧市,路面空下來,鄭北林稍微提速。街邊的鋪面越來越熟悉,阮捷不作聲地看著,心裡像放了只罐子,漸漸被填滿,一點多餘空間也不剩。
“北林哥。”
忽然這麼一叫,鄭北林也留了神,“嗯?”
“其實你挺浪漫啊。”
聲音很小,像是一聲咕噥,被老英文歌蓋過去了。
35
李和安很長一段時間沒再露面。
鄭北林和裴歌私下商量過如何勸導,但幾次下來,兩位人民教師都發現對於李和安的問題旁人也束手無策。最終兩人選擇等待,等冬季過去了,大雪過去了,也許事情會好起來。
十二月中旬,C市迎來第一場雪,起初只像撒鹽似的下了兩三個鐘頭,又化為纏人的冷雨,氣溫驟降,人一旦離開空調就成了移動冰塊。到了夜裡雪花又飄起來,像小時候拿木勺刮的雪花片,彷彿還沁著奶香。阮捷是半夜起床放水看到的,窗簾沒拉緊,無心一瞥就見外面成了黑白相嵌的油畫。水也放完了,睡意去了大半,索性停下來,把窗簾全部拉開,爬到窗臺上看雪花,看著看著就想出了雪糕這個比喻。小時候什麼東西都能被改造成玩具,他吃雪糕不愛直接挖,總會刮成片,堆成個蓬鬆的小山丘,在融化之前大口吃下去。
窗臺只及膝蓋高,近一米寬,足夠他這麼個大個子側身坐進去。阮捷屈膝蜷著身子,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的。迷糊中感覺有人在挪自己身子,醒來就見是一身睡袍的鄭北林,一隻手鑽到他膝彎下,像是要來個公主抱。阮捷推了他的手,揉著眼睛看看窗外,天空是淺紫色,黑白交接的世界變為灰白——天快亮了,雪還在下。
鄭北林在他身邊坐下,張開雙臂從後面將人裹進懷裡,埋頭親了親他頭頂的髮旋,“早不知道你還會夢遊。”
阮捷整個人往他身上倒,抬起一隻手摸他的下巴,“你最近胡茬長得好快。”
鄭北林笑道:“都是叔了。”
阮捷跟著笑,目光還在窗外,“叔,雪真漂亮。”又道,“我家不怎麼下雪,十八年就見過兩次而已。”
鄭北林道:“來C市四年還沒看夠?”
阮捷用指尖撓了撓他冒尖的小胡茬,笑道:“不夠。”
鄭北林掰過他的臉吻一通,用額頭蹭了蹭他的前額,確定沒發燒,“再睡一會,還要上班。”
阮捷哀嚎:“人活著為什麼要上班啊——”
鄭北林笑了笑,拍拍他的腰下了窗臺,又被他扯住衣襬,回頭就見一雙黑溜溜的眼睛泛著壞水,“抱抱我唄。”
鄭北林躬身,一個公主抱將人挪回床上,塞進被窩,橫豎裹結實了,才回頭拉上窗簾,關了檯燈,跟著睡下。人才蓋上被子,阮捷就只大金毛似的纏過來,四肢並用將他擁住,垂下頭抵著他胸口,擱了幾分鐘又抬起頭來,改了姿勢,鼻尖放在他鎖骨中央。在窗臺上睡了大半夜,手腳像敷了冰,鄭北林兩隻手忙上又忙下地幫他搓弄回暖,見他在懷裡亂動,隨口問了句怎麼了。
阮捷道:“悶著了。”
喉結一顫,一道短促的笑聲從鄭北林胸腔裡傳出。
手搓暖了,他把阮捷的腿往上提了些,圈在自己腰上,雙手捂住他腳心,低聲道:“再睡會,我送你去公司。”
大雪下了三天,市裡交通出了問題。阮捷不答應鄭北林接送他了,也阻止他開車上班,兩人一起進地鐵站,買不同線的票,阮捷覺得這種感覺比以往下了樓就分道揚鑣好了太多,私心期盼雪不要停,但藍色警報都出來了,再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