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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提起筆,寫下一行字:
——敵未滅,何以家為?
他仍將紙片給鴿子捎過去。
他相信,什麼都不說,吳鉤也能懂。他們不是要生生死死的小兒女,他不是那個老被吳鉤說“是個孩子”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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旬日後。
吳鉤放下手裡的鋸子,將鴿子腿上綁的竹筒取下。
他展開那捲成細細一條的紙片,看了半晌。
然後,拿著子衿寫的字條大笑起來。
他慢慢走到
34、成家 。。。
院子中坐下。骨頭疼得厲害。藤架上花已經落盡了,卻還是有些枯藤枯葉不斷飄下。
他緊了緊脖子上的圍領,又擦了擦眼角的溼痕。
好久,沒有這樣笑,也沒有這樣哭過了。
吳鉤望向門外,劉府的後門。
子衿與嶽霖走後,劉父來過一回,只說了些無關緊要的話便回去了,此後兩處再無往來。
不過,劉府在這小鎮算是大戶的人家了,有些訊息也瞞不住。
聽說,劉家的小姐要遠嫁京城,為何太傅家排行第二的嫡孫的平妻。
他有些擔憂。
上次去京城時聽先生說子衿可能要娶自己族中的妹妹為妻,已想到先生決定與哪派聯手。現下看起來,卻並非如此簡單。
太傅本是個超然的職位,無實權,有些時候卻舉足輕重。今上立了太子後對其還算愛護,太傅的地位也就相對穩固。然而何家除太傅外並沒有多少顯赫人物,說是望族也是託了與當今太后沾親帶故的福。
而吳家這幾年與皇室的來往,不過是讓一部分的相權更加依附於皇權。
先生為什麼要選這兩族?
聯合太子與皇上身邊的勢力……
吳鉤想了半晌,悚然一驚,又搖搖頭,笑道:“最近怎麼想得這麼多,都快犯了疑心病了。先生都為此累了三十年了……”
雖如此說,吳鉤卻仍是坐立不安。
他走出家門,來到一處暗巷,敲了敲門。
門中出來一人,卻是當時要趕去東南的葉昸。
葉昸將吳鉤迎進了門,點燃了油碗中的燈芯。屋中的光線仍舊暗淡,還不如燭火明亮。
“我不能在此久待。葉昸,你實話告訴我,在淶水關你到底對先生說了什麼?李淼不是染上疫病死的麼?”
葉昸看著他焦急的樣子,說:“我也不知道太多,不過先生現在做什麼都不為過。你千萬別再過問了,好不容易從疆場上退下來,你就別攪進去了。我可以保證你那個寶貝小孩沒有危險。”
又過了一陣,吳鉤匆匆走了,葉昸將門關上,吹熄了油燈。
巷子又陷入一片黑暗。
35
35、姻緣 。。。
一般狀元應當在翰林院任五品,然而前月子衿的任職卻是兵部侍郎,從五品。這樣異常的人事調動子衿看不明白,嶽霖卻沒有多解釋什麼。
兵部負責邊防一事,調至兵部可以讓嶽霖的安排進行得更為順利,然而皇上和嶽霖是什麼關係……
子衿想了很久卻也是更加雜亂無緒。
倒是前些日子認識的兩位探花來嶽府恭賀一番,兩人俱是在翰林院任六品,又以此向嶽霖討教了好些。
子衿又被冷落一旁,不禁對京中文士待嶽霖的態度搖搖頭。
子衿走馬上任後又過了幾日,吳嵋兒一大早又來了嶽府,穿了件石榴紅的衣服,又披上件白襖,明豔動人。
子衿本想以任上事忙為由推脫,吳嵋兒卻道:“劉哥的事我知道,新上任的官員都是些清閒人,劉哥怎的也該抽出半天陪陪嵋兒不是?”
子衿聽她的言辭,愈加厭惡,嶽霖在一旁暗自嘆氣:吳嵋兒從小被嬌寵慣了,直以為誰都該喜歡她那語氣措辭呢。
果然子衿依舊拒絕,卻聽吳嵋兒道:“不若小妹在嶽府裡等劉哥回來?下午去趟西郊的姻緣廟可好?”
他心中一動,便應下了。
子衿走後,嶽霖看著吳嵋兒滿臉欣喜的樣子真不知該說什麼。
吳嵋兒卻道:“嶽伯伯,您看嵋兒怎樣?”
嶽霖道:“你先回去,下午換身淡色的衣衫罷。還有,這也不是在家裡了,別那麼任性。”
吳嵋兒瞪了瞪眼說:“嵋兒已經收斂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