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3/4 頁)
我大哥怎樣,給我來封信。”
“知道了。那套劍法,你什麼時候再舞給我看?”
“……以後先生會教給你的。”
“知道了。”
低矮的丘陵間零落著低矮的小屋,蜿蜒的迴廊下繞過蜿蜒的流水。夕陽漸漸落下,渡口的水與快枯黃的草更被染得一片金紅。驚飛的鷗鷺掠過天際,在光影中成了黑色。
人煙處處,漁歌暮鼓聲也遠遠地傳開,依稀伴著軟歌曼舞的絲竹。
吳鉤輕輕揮手。
子衿由渡口踏上船頭,木船板被壓得發出吱吱嘎嘎的聲音。
艄公解開纜繩,船篙用力一撐,木船便搖搖晃晃地離開了碼頭。
水紋散開,水波盪漾。
船也越行越遠。
吳鉤的身影漸漸隱沒在夕陽下的蘆荻叢中。
子衿佇立半晌,轉身坐下。
嶽霖說:“別看了,先吃點東西吧。”
子衿回到船篷內,坐下,放了包袱。桌上只有幾盤小菜,
20、離別 。。。
一壺酒。
嶽霖擺上碗筷。子衿擺正衣襟,看著他在燭光中明明滅滅的臉。
他笑著問:“先生現在是否可以明說了?”
嶽霖沒看他,猛吃了幾口飯菜,灌下一杯酒。他把酒盞推到子衿面前:“我畢竟不會看錯人。”
“我不能理解吳鉤對西北的執著,但這裡面絕對有您的教導。”
“你會為了他,答應我。”肯定的語氣,讓子衿聽了幾乎想要大笑。
“是,我會。我還一定會回到吳鉤身邊。”
“你要參加會試和殿試,要成為朝中的官員,要得到皇上的信任,要去西北,最惡劣的邊疆。等你做完這些事,他已經是個快要入土的人了,你可明白?”
“您發現武功謀略足夠優良的武將並不足以平定邊疆,所以希望從參加科舉考試之前的學子中找一個能為你所用的監軍,不是麼?您努力了那麼多年,又是為了什麼?還是為了一個人吧?到我平定西北之時,您早就入土化灰了。您又在執著什麼?您並非忠誠於帝王家罷!”
嶽霖盯著子衿的眼睛,那裡面有他當初缺少的堅定與執念。
他笑了。
他對子衿說,我會讓你成為名垂青史的人。
可子衿只是輕輕笑著,握緊雲紋站起來,望向來時路:“那時候,我會回到吳鉤身邊。”
嶽霖暗笑,又有些傷感。
吳鉤仍是沒說錯。不管看得如何清透,子衿,仍舊是個孩子。
自己曾和那人約定,終有一日要還西北邊境的安寧。然而,三十載光陰虛擲,他仍舊是個在京城悠遊的書生,西北,卻再經不起一次戰爭的重擊。
那人與他的孩子,最終也一個埋屍荒野,一個含冤而逝。
他終於明白,西北,不止需要一個文武雙全的將領,還需要一個明理的監軍。
監軍,是皇帝絕對信任的人。而這個對皇上忠誠的文職對武將的掣肘,是軍隊作戰的致命傷。
且,對皇帝忠誠的人,不管願或不願必定會染上血腥與骯髒。
他仍是找到了子衿。
他對這個孩子的疼惜,畢竟比不上他的執念。
這個孩子將會按照他的設想一步步成長,成為一個能擔起中原門戶後千千萬萬百姓性命的人。
而前提是,也只能是讓他成為那個高高在上的帝王心中,絕對忠誠的臣子。
一步步,將子衿變成一個一面染黑,一面堅守的人。
而子衿最看重的吳鉤……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
嶽霖提起酒壺,一飲而盡。
倒進口裡的酒液,苦澀而清涼。
前路渺茫,只看今後的時運天命了罷!
作者有話要說:這個,算是對嶽霖、吳鉤和子衿的想法交代了一下~之後就是卷二了~
21
21、淶水 。。。
水路行了二十餘天,嶽霖一路上拉著子衿探訪故友,拜會名士。
過雲陽府時劉知府囑咐良久,子衿也收了脾氣,再三應承。
嶽霖看著他舉手投足,人情練達,不禁感嘆吳鉤真看走了眼。
一年前子衿的學識已足可登榜首,博古通今,實在出乎嶽霖意料。練字弈棋,實為修身養性,也是以後與京中文人相交的手段。
如今子衿的武功已可防身,才思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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