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部分(第3/4 頁)
一個看看快出嫁的小妹的大哥。
他翻身上馬,一夾雙腿,穆快步奔跑起來。
天氣漸漸變冷,小巷裡已沒有什麼行人。穆穿過幾條巷子,從東南的城關出了京城。
子衿勒緊韁繩,穆在京郊一個緩坡停下。
臉上的溼痕已經被冷風吹乾了。
任性。
怨恨。
沒什麼,遲早而已。
*********************************
幾日後,何家二公子的婚宴。
因是娶的平妻,喜宴上還是用紅色的綢緞佈置了一番。相對於何家的地位而言,卻不張揚。
來的賓客不多,大都是何二公子的酒肉朋友,京中紈絝。
子衿在其間不時應話,又喝了酒,很是難受。
散了席,他牽著穆走回嶽府。
39、青萍 。。。
京城的月亮總是與江南的有些不同。少了一灣水的倒映,發散這銀霜般光色的月亮愈發顯得冷硬。
他想起很久以前,他們在江南的時候。
那時候鄰里男孩多,妹妹只能在一旁看著他們玩,幾個人跳上船頭玩耍,放著自己做的紙鳶,她只能安靜地坐著,手裡揪著被自己繡壞的手絹。
偶爾有調皮的小孩兒嘲笑道:“黃毛丫頭又繡錯了!你看我家僱的繡娘,繡的鳥兒像真的一般……”她便摔下手巾走了。
子衿那時候還只有半人高,他走過去,牽過更小的妹妹的手,兩個人揹著夕陽斜照走回家裡。
後來自己上午要趕去書院,下午家裡請了先生,書卷子集,高高地堆疊。妹妹每日站在視窗看,過了一會,自己偷偷丟了個紙團給她,叫她去別的地方玩。
妹妹跟父母請求與自己一同讀書,卻被父母訓斥了一頓,自己拉著哭泣的小孩藏在無人的書齋裡。
她對著泛黃的紙頁,看了很久。
再後來,妹妹漸漸長大,再不與自己親近。不僅是男女之別,還有許多緣由。
漸漸成了現在的樣子。
冷言冷語,嘲諷的話,家人爭吵時的冷眼旁觀——
他們生分得像互不搭理的仇人。
再見面時,卻是在千里之外的異地。
以往的人事遠去,親友如萍,別易會難。
他指尖牽著的紅線,可會被掛上江南那棵姻緣樹……
子衿隨著馬身輕晃,些微醉意湧上。他抬起頭,望向盈月,忽而吟道:“今夜月明人盡望,不知秋思落誰家。”
40
40、蒲葦 。。。
嶽霖近日提了幾句,子衿才想起要再去京郊的茶樓一趟。
兩人坐著馬車到了茶樓,那兩人依舊在下棋,還是穿素服的人執黑。執白的人手中仍拎著一壺酒,聞那味道卻是烈性的燒酒。
執黑的人望了嶽霖一眼,又轉過頭盯著棋盤;倒是執白的人整了整衣襟,站起身來恭敬地行了個禮。
嶽霖點點頭,道:“姚孺,蒲葦。”
執黑的人聞言轉過頭來道:“姚孺,你先帶這孩子去外面喝茶,不是新進了些好茶葉麼,讓他見識見識。”
兩人出了門,蒲葦對嶽霖道:“今日怎麼想著過來了?”
“我那兒一個孩子被你的人攔在路上了,我想請你放了他。”
“你這是在讓他找死。”
“他親眼見過淶水的事,你不能這樣硬是將他攔在事情之外。”
“別冠冕堂皇,”蒲葦落下一顆棋子,“我知道你想做什麼,可你別把無辜的人牽扯進來。”
“京城裡現下還算平靜,等到風波開始時他是一樣坐不住的。”
“也就是這種傻子以為可以趁亂做些事,到頭來還被你利用。”
嶽霖在棋盤前坐下,笑道:“你的棋藝愈來愈精熟了。不過——”他點下一顆棋子,“你卻還看不清姚孺的佈局。”
棋盤的局勢瞬間扭轉,蒲葦的臉已蒼白。
“我這麼做,不也是在幫你麼?難道你的父親與哥哥就白死了?”
“不對!父親絕不希望你這樣做,哥哥也是一樣!”
“你還真是……和他的性子一樣。皇上把你們都遷出京城了,李家一夕崩毀,你的族人如今只能隱入山林,你難道不恨?”
“至少他們的姓名得以保全。若是你做的事有一絲差錯,他們還會被牽扯進來!”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