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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剩一千餘人。
身後計程車兵們排成方陣,子衿大聲吼道:“開城門——”
城門大開,千餘人大喊著“殺——!”舉著兵器衝過橋來。城外的援兵十分勇猛,衝擊著已經疲累無比的胡人的陣營。
子衿拔出雲紋,對準敵軍的脖頸眉心劈刺。血液濺上了臉龐與鎧甲,雲紋的柄也滑得幾乎握不住。子衿將劍穗纏在腕上,緊緊抓著劍柄,用力砍殺。
他冷眼看著,敵軍被刺中,在他的面前倒下,被馬蹄踐踏得粉碎;刀光劍影之下,無數兵卒身首異處。他尋找著敵軍的將領,一路上胡兵們被刺穿砍斷。
毛皮,鎧甲,血肉,骨骼……他像是瘋了一般地衝去。
結束時,已經不剩多少士兵了。
子衿已經殺得脫力,手顫抖地握住雲紋卻對不準劍鞘,試了幾次才將雲紋送回鞘中。
他脫下頭盔,一踩馬鐙,忽然從穆身上摔了下來。
戰場上的血腥味濃烈得讓人作嘔,他爬起身,踩著敵方己方士兵堆疊的身軀,走向戰場的中心。
血液漫過了腳背,他慢慢跪了下來,痛哭失聲。
士兵們脫下頭盔,放下兵刃,全部在血泊之中跪了下來。
——吳鉤,已死。
我為之拼命的,竟是這樣一個結局。
真是荒唐……真是荒唐!
真是荒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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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下葬 。。。
子衿向朝廷去了幾封奏摺,皇上才特准了子衿的假。
武將只有父母去世才能休假百日,這次五十日的假期已是特例。
子衿從邊關出發時,桂巖待要辯解,他擺手讓桂巖住口:“我不在時,營中事無大小,但望軍師擔待。”
說罷,他一甩馬鞭,穆便賓士起來。桂巖看著一人一馬的背影,向那方向深深鞠了一躬。
子衿一路疾馳,經過陽關古道,穿過中原土地,向江南趕去。熟悉的古道長亭,青石板街,孩童們仍唱著歌謠拍著手經過,偶爾有幾個女子抬眼看看疾行的路人。
子衿趕到時,吳鉤還未下葬。他在棺前站了許久,無話可說。推開棺蓋一角,他最後看了一眼,便又讓幾人將棺蓋推回原處。
全白的發,枯瘦的手,穿戴整齊的衣裳。似是垂暮的老人。
吳鉤沒有家人,下葬用的是幾個人挑來的棺材。下葬時,幾個照顧吳鉤的人都跪在一旁,子衿疲倦地揮了揮手,讓他們走了。
子衿在吳鉤墓前坐了幾個時辰。站起身時,輕聲說道:“還是先去洗塊碑才好,總不能弄得跟無名人的墳一般。”
他習慣地抹了抹臉,卻發現自己沒有流淚,連眼角的溼意也早被江南的微風吹乾。
待到子衿為吳鉤立了碑,修葺墳塋,已是五日之後。
他在墓前看了又看,那一行大字卻越來越清晰。
吳鉤之墓。
沒有親屬故友的稱謂,也沒有朝廷對英傑忠臣的追封。只是簡簡單單的四個字而已。
晚上子衿在當初放燈的江水邊坐了很久,直至衣衫涼透,
人語歡聲不絕於耳,胭脂畫舫,白面書生,處處風流。
——去年元夜時,月與燈依舊。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
今年元夜時,月與燈依舊。不見去年人,淚溼春衫袖。
歐陽修的生查子·元夕,正是吳鉤那年放燈在興頭上輕吟的句子。
竟是一語成讖。
他苦笑一聲,沿著當初回家的小徑一路走著。熟悉又陌生的窄巷,溼滑的青苔,如此寂寥。他買了一罈女兒紅,再次推門走入吳鉤的院子,爬上屋頂,如履平地,不復當初的艱難。
他在屋頂坐下,大口大口地灌下琥珀色淡酒。他朝西北的方向望,看不見風沙狼煙,只有一片江南繁華。
青衫溼透。
第二日清晨子衿拜別父母,獨自一人踏上回程的路——這片故土此時是如此陌生!
父母也老了,無人來送。穆不過是第二次來江南,卻似老馬識途一般,直往當初的長亭走去。
無限感懷,不過一剎。
子衿去了江南的姻緣寺,看了看吳鉤纏上的那處紅線,又走下山去
78、下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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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京城時,卻見一派繁榮景象。上次大戰後子衿立了戰功,皇上給劉家厚重的封賞。許多族人都來拜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