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第1/4 頁)
“好吧……”宜萱頗有無奈之色,無論是她,還是之前的懷恪,都不喜太過華麗的裝束,只是今兒好歹是回孃家的好日子,打扮得光華耀眼些,也是應當的,便嘆道:“那便啟程吧。”
金盞忙道一聲“是”,便上前來攙扶著身子沉重的宜萱。
星月見狀,不免露出幾分失望之色,恰巧便被突然回頭的宜萱給瞧在了眼裡,宜萱只假裝沒瞧見,只含笑道:“大妹妹別急著走,叫溫嬤嬤帶著你去後花園好生散散心,如今桃花、玉蘭都開了,當真不錯!大妹妹只管把淨園當成你自己的住處便是。”——作為一枚穿越人士,宜萱不是不能體諒星月想見傳說中的四爺的心思。只不過今兒,實在不合時宜。
星月只好笑著道了謝,又恭送宜萱出門。
國公府與雍王府同在四九城,相聚雖然不近,乘坐馬車,卻也不過是小半個時辰的路。
春陽高升時分,金盞玉簪攙著宜萱下馬車,望著太陽底下映得波光粼粼的琉璃瓦,便曉得是雍王府道了。
看著記憶中的另一個“家”,宜萱的眼圈不覺中便濡溼了三分,記憶中的感情便那麼不經意地四溢了出來。她有多久都沒回孃家了呢?——自打她懷著身孕,國公夫人鄭氏便勸說她不宜舟車勞頓,幸而兩個月身孕的時候,阿瑪送了醫士石磐過來,方才稍稍緩解了哀思。
吳嬤嬤低聲提醒道:“格格,今兒是該高興的日子。”
宜萱急忙拭淚,深吸一口氣,哽咽道:“對,我是太高興了。”
王府儀門外,蘇培盛帶著幾個小太監親自迎了上來,打了一個千兒,笑呵呵道:“二格格可回來了,爺一大早便惦念著呢!”蘇培盛素來眼尖得很,撇過宜萱眼角的淚痕,只當做沒瞧見,繼續呵呵笑道:“只是爺與鄔先生正對弈著呢,說請二格格去嫡福晉院中請安,爺稍後就去。”說著,便叫後頭小太監抬了一頂鵝黃軟轎上來,親自攙宜萱上轎子。
乘坐軟轎,進了儀門,約莫走了兩刻鐘方才停下在嫡福晉烏拉那拉氏的院子跟前。
她的生母是側福晉李氏,只是每次回門,按照規矩,自是要先給嫡母請安的。
蘇培盛已告辭回前院覆命了,宜萱想著素日裡嫡福晉待她尚好,便也不多憂心,且叫金盞攙扶著,便進院中了。
嫡母烏拉那拉氏,比她阿瑪只小一歲,卻也三十有八了。三十八歲的婦人,任是如何精心裝扮,都難掩老態了。只是儀態依舊貴氣不減,嫡福晉不僅僅是阿瑪的嫡妻,她的母親還是太祖**哈赤的玄孫女,身上本就有著一份皇族的血統,想必這也是當年年僅十三歲的她能夠在諸多秀女中脫穎而出,被指婚給皇四子為嫡福晉的緣故吧。
在皇家,血統才是頂頂要緊的。
看到嫡福晉,不免想到她的生母李福晉——她可是比嫡福晉都大兩歲,如今已經四十歲了。四十歲的女人,早已是人老珠黃了。
心中微微嘆息,腳下已經小步上前,屈膝見了一個鄭重的萬福,道:“女兒給嫡額娘請安了。”
嫡福晉輕輕“嗯”了一聲,道了“免禮”,目光卻落在宜萱高高凸起的肚子上,方才看了看宜萱的臉色,神色依舊不是不變的端莊,口中徐徐道:“見你安好,我也放心了。”
宜萱溫聲柔柔道:“叫嫡額娘擔憂,是女兒的不是。”
嫡福晉抬起那戴滿了金護甲的手,撫了撫自己略顯鬆散的鬢角,那耳上的一對東珠也隨之搖曳,她緩緩道:“我是你親額娘,早就習慣為你擔憂了。只是,我前兒聽說,額附的侍妾被關進佛堂裡了?可有此事?”
聽嫡福晉的聲音漸漸有些發冷,宜萱不由謹慎了起來,垂首輕聲道:“卻有此事。”
瞬間,嫡福晉的臉色便不復方才溫和之態,“宜萱,你素來溫順賢惠,如何會做出這等之事?!”
聽了這話,宜萱是不對這個名義上的嫡母抱有什麼感情了。幼時,懷恪曾養育嫡福晉膝下數載,原還以為該有幾分感情才對……如今看來,亦不過如此罷了!不過也屬正常,別的女人為自己丈夫生下的孩子,任誰都不會真心疼愛!
十六、雍親王
吳嬤嬤見嫡福晉一副問罪架勢,心中甚是不平,急忙道:“福晉,是鄭姨娘她……”
“閉嘴!!”嫡福晉疾言厲色地呵斥道,“我問二格格話呢,你這個做奴才的插什麼嘴?!”
吳嬤嬤面上不忿之色難消,但是礙於嫡福晉威嚴,只得跪下,做認罪之狀。
這下子宜萱心下平和不起來了,說句實話,在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