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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雖是稱讚嫡福晉的話,但裡頭的意思,宜萱已經出了裡頭的諷刺之意。放眼朝上風望去,阿瑪與嫡福晉同坐一席,斟酒對飲,各含笑容,當真是一派夫妻和樂之相。
宜萱此刻心裡想的卻是這座椅的安排……距離阿瑪最近的,左側是諸位兄弟子侄,右側是皇子、皇孫嫡福晉,嫡福晉之後才是各家的側福晉們,如此一來,雍王府的兩位側福晉便被排在了宴中的位置。而所以皇家格格們,卻是跟著自己的額娘。
故而,宜萱挑眉一笑:“額娘不妨好好看看這宴席座位的安排。以往都是按照身份高低及遠近親屬排列,可這回嫡福晉的安排倒真有趣了。”——那些個側室們就算有所不滿,也只能忍下,可不少的格格們,那些只是庶福晉所出的,竟然被排到了末梢位置上。
只有嫡出的才能排到靠前的位置,譬如烏琳珠因是嫡福晉董鄂氏所出,所以緊挨著九福晉,亦是十分顯眼的位置,再譬如嘉容,也因是嫡福晉所出,所以跟著其母兆佳氏。不過嘉容的長姐嘉寧,因為生母瓜爾佳氏被貶為媵妾,所以跟著母親一起列在末尾。
嫡福晉要貶低側室與妾侍也就罷了,可偏偏竟然叫皇孫女們一個個都隨母了,當真是一記昏招。而這裡頭的緣故……宜萱笑了,只怕是因為她吧?她給嫡福晉添的堵,絲毫不比額娘少。嫡福晉心中恨她,只怕已然是不亞於額娘了。所以才用了這個看似“公平”的法子來貶低她。
右側女席面上,秉承的是母女同席的原則,而左側男席面卻是父子同席。父子同席自然沒什麼問題,可母女同席……若是這個母是指代嫡母,只怕眾多年輕的格格們就算心裡有氣,也不敢說什麼,可偏偏是隨生母落席……
提到位置的安排上,果然李福晉與年福晉雙雙俱有怒色,本朝規定,親王側福晉等同郡王嫡福晉,從前的時候,她倆都是被安排在淳郡王嫡福晉納喇氏之下的位置,卻在八貝勒福晉、九貝子福晉等人之上。說白了,就是按照爵位高低安排。
可如今,且不說八貝勒、九貝子、十貝子等的嫡福晉俱在她們之上,竟是連晚輩的世子、皇孫福晉都壓了她們一頭!如何叫這兩位側福晉不惱怒呢?能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兒不撩臉就已經是極為難得了,如何還能露出半點笑容!
年福晉輕哼了一聲,“咱們這位嫡福晉,當真是聰明得緊啊!”
用夸人的話,來表達的諷刺的意思,也是不被人抓把柄的一種高超手段了。
宜萱微微一笑:“年福晉大可不必如此,今日可是阿瑪四十大壽,無論如何,誰都必須給阿瑪面子。”——宜萱的意思就說,萬一真爭吵起來,那可不是不給嫡福晉面子,而是不給阿瑪面子。換句話說,嫡福晉用阿瑪的面子,來達到她壓制側室和庶女們目的。
旋即,宜萱附耳對年氏道:“阿瑪看著下頭最是一目瞭然,年福晉沒發現,阿瑪他已經好幾次朝這邊來瞧了嗎?”——自己的側室、女兒全都被安排在離他八竿子都打不著的距離上,雍王又怎麼會真的高興呢?!
李福晉這時候卻揚聲道:“誰叫咱們是側室,家世不如人呢?唉——”
宜萱一愣,額娘這番話似乎是刻意說給旁邊的各家側福晉聽的……宜萱忙掃了一眼左右,果然便見性子最直的誠親王府側福晉田佳氏,一張臉都漲紅了,只聽“啪”的一聲,田佳石生生將手中的筷子拍在了桌案上,頓時,左右之人無不驚訝地看著她。
只見她竟然離席上前而去!!
在所有人驚訝的目光中,田佳氏走到雍王與嫡福晉跟前,做萬福道:“妾身今日身子不適,想稍作歇息,還望四福晉允准。”
宜萱露出一副看好戲的樣子,什麼“稍作歇息”?若真的是身子不適想尋個廂房休息一會兒,大可私底下遣個小丫頭去請示嫡福晉。如此不惹人注目,又不傷賓主顏面。(未完待續。。)
一百二十二、四爺大壽(下)
今日田佳氏生生被排列在自己侄媳婦們之後的位置上,早已是一腔怒火了,而李福晉那句“家世不如人”恰好點燃了田佳氏的怒火,怒極之下,她也不管什麼了,直接便上去敞開了說。
果然,雍王與嫡福晉的顏面都不怎麼好看。
下一刻,嫡福晉浮起一臉的親和之態:“田佳側福晉瞧著面色紅潤,聲音也是洪鐘有力,不知是哪裡不舒服呢?”
田佳氏看著四福晉如此溫和的態度,反而更加氣惱,什麼“虛偽”、“做作”之類的詞彙已經在她心裡罵了好幾遍了,所以便不客氣地說實話:“是心裡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