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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一忠道:“方才四貝勒去寧壽宮請安。方才剛剛離去。”
“哦?”賢皇貴妃輕輕哼了一聲,“到底是養在皇貴妃膝下多年的,不一般吶!”
宜萱道:“皇貴太妃素來不管事兒,如今竟然為了弘曆要請額娘過去。就是不曉得為了什麼事兒。”
賢皇貴妃嗤笑道:“還不是為了錢氏的追封?!”
宜萱搖頭道:“這個應該沒必要吧?汗阿瑪心裡只怕已經有了決定。”
賢皇貴妃擱下手中的棋子。“既然如此,去瞧瞧就知道了。”
宜萱也起身,道:“那我陪額娘一起去吧。”——現在的弘曆,讓宜萱忍不住心生警惕。
宜萱和額娘趕去永壽宮的時候,皇貴太妃佟佳氏正在正殿外頭的牡丹花圃中,撫摸著那泛紅的牡丹花苞,神態格外悠閒。
賢皇貴妃帶著女兒一通上去見了萬福,皇貴太妃也客氣地點頭示意。“我有些日子沒見懷恪了。”
“皇貴太妃萬福金安!”宜萱再度施了一禮。
皇貴妃太妃點頭示意,“你倒是瞧著愈發年輕了。一點都不像是有個十二歲的兒子呢!”
宜萱忙笑著道:“您取笑懷恪了。”
進了內殿中,一個皇貴太妃、一個皇貴妃對坐羅漢榻上,宜萱則坐在一個靠近額孃的青花瓷繡墩上,舉止端莊,卻時刻豎著耳朵。
皇貴太妃此刻卻並不急著步入正題,反而笑呵呵道:“盛熙那孩子我瞧著真好,不愧是身上有皇家血統的孩子!就是不一般。”
賢皇貴妃忙客氣道:“您太誇獎他了,那孩子也調皮得緊。”
皇貴太妃笑呵呵道:“男孩子調皮些也沒什麼,總不能跟大家格格似的。我看著盛熙,倒是忍不住想起孃家幾個晚輩孩子。”
賢皇貴妃聽了這話,臉上只泛著笑容,卻不接話了,佟佳氏家有意把誇岱的孫女許給盛熙,這事兒她自然曉得,可心裡卻是不願意的。
見李氏不說話,皇貴太妃便想到了端親王的長女和鸞,心中暗覺這事兒機會渺茫,便暫且擱下,不再提了。
皇貴太妃臉上露出一抹哀色,“別人只看皇家潑天富貴,只有咱們這些身在裡頭的人才曉得,何等的不容易。”
賢皇貴妃李氏笑著道:“您說的是。”
皇貴太妃抬手撫了撫已經夾雜了屢屢銀絲的鬢角,“我是老了,也總算可以頤養天年了。只是今兒,弘曆那孩子求到這兒來了,我也著實不能不管不顧。”
賢皇貴妃不由心頭警惕,臉上還是微笑端莊的模樣,“您儘管直說。”
皇貴太妃微微點頭道:“弘曆病了一場之後,性子大改以往,如今也算是知錯改錯了。只是他終究還是個孩子,他想著自己對兄長的不敬,心中萬分愧疚,所以想脫我替他賠罪,可否請皇貴妃看在我的面子上,替三阿哥寬恕了他?”
宜萱心中暗道,原來是做和事老來了。
賢皇貴妃忙笑著道:“您嚴重了,兄弟之間哪有不起衝突的,事情既然過去了,就讓他過去吧。只要四阿哥真的知錯改錯了,弘時想必也不至於為難自己的弟弟!”
皇貴太妃滿意地點了點頭,“有你這句話,我就安心了。”(未完待續。。)
二百八十四、年貴妃(上)
皇貴太妃替弘曆說情,宜萱倒也並不意外,好歹先帝晚年的時候,曾將弘曆寄養於景仁宮。這份養育情分,終究還是有些分量的。
寧壽宮中燃著的檀香格外溫和而雋永,細細一聞,便知上乘。
皇貴太妃如今褪去了豔麗的著裝,只穿了一身紫棠色八吉萬字織金緞服,外頭是一件壽字加金錦對襟坎肩,已經漸趨衰老的面龐上反而多了些許溫敦佛性。這個屹立先帝朝後宮三十載的貴妃,看似不管事了,可如真開口,連賢皇貴妃都不能輕易拒絕。一則出於往日情面,二則是不敢笑視皇貴太妃的身份與家世。
“我聽說,賢皇貴妃日後有意把皇貴妃的位子讓給年氏?”皇貴太妃忽的問了這麼一句。
賢皇貴妃李氏眉心一沉,這件事知道的內情的不過寥寥,皇貴太妃又是如何知曉的?李氏自知輩分,也不好追問從何得知,便道:“確有此事。”
皇貴太妃臉色板了板,嘴唇一抿,不愉地道:“這可不合規矩!”
賢皇貴妃微笑道:“皇上就是規矩。”
皇貴太妃聽了這話,沒有反駁,反倒臉上淡去了不愉之色,眉宇溫和地道:“我知道,皇帝跟前,有些話你不方便說。此事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