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淨淨,雅緻怡人,可見是特意拾掇過的,還費了不少心思呢。
這時候一個三十來歲的太監領著一眾宮女、太監上來磕頭,“奴才鹹若館首領太監徐一忠給李娘娘請安,給二公主請安!”
李福晉一眼輕輕掃過整個暖閣,倚著身後的硃紅螭龍紋靠背,一隻手臂閒閒搭在石青織金引枕上,問道:“這裡一應可是你準備的?”
徐一忠連忙道了一聲“是”,又道:“都是蘇公公吩咐奴才的!明間、暖閣都燒上了炭火,熱水也預備好。床鋪一應都是新的。請娘娘和公主安心住幾日,待到日後娘娘搬去更寬敞體面的住處,奴才也能跟別人炫耀。說自己是伺候過貴主的人!”
李福晉微微一笑,“嘴巴倒是夠甜的!”
徐一忠忙腆著臉笑了,格外殷勤巴結,宜萱與額娘用過晚膳之後,徐一忠又獻上了兩對好東西。——那是用上等狐皮製成的,裡頭還加了一層厚厚的棉墊子,不但保暖。而且足夠柔軟。
李福晉輕輕撫摸過,點頭道:“這兩對護膝不錯。”說著,便遞給了宜萱一對兒。“事發突然,咱們進宮太急,都忘了帶這個東西了。這一整日下來,膝蓋都腫了。”
宜萱揉著自己膝蓋。也露出嘆息之色。整日跪著,可當真不是輕鬆的活計啊。
徐一忠卻耳朵極伶俐,他道:“奴才這就去太醫院拿兩副散瘀消腫的膏藥來,保證娘娘和公主明日便完好如初!”
李福晉點點頭,“也好。”——此刻,李福晉心中已經琢磨著留這個徐一忠繼續伺候自己了。
徐一忠才跪安退下去,宜萱便笑眯眯道:“這個太監很是伶俐,不過額娘也要查查他是否忠心無虞才穩妥。”
李福晉笑著道:“這些道理。我自然明白。”
宜萱全身早已疲乏,飲了一盞熱熱的奶茶。隨後道:“也不知道阿瑪現在如何了。”
李福晉對她“噓”了,神色謹慎地道:“以後,可要改口叫‘汗阿瑪’,方才不算失了規矩。”
宜萱笑著應了一聲“是”,卻不曾真的往心裡去。
一連七日,宜萱都住在鹹若館,每日隨著額娘前往乾清宮,跪靈哭靈,幸而身子底子好,撐了下來,而身子嬌弱的年氏前後暈過去兩次,可頂多歇息半日,第二日還得照舊來跪著哭。
康熙六十一年十二月,嗣皇帝、雍親王胤禛素服滿二十七日,正式在太和殿登基為帝,佈告四海,年號雍正,以明年為雍正元年。而諸兄弟,也全都要避諱而改“胤”為“允”字。
那一日,自己在這個世界的父親,終於登臨萬人之巔,太和殿中即皇帝位,文武群臣、宗室親貴,俱三跪九叩。那是何等風光,宜萱不曾看到,但可以想象到。
剛登基的雍正皇帝,做的第一道聖旨,便是加封兄弟。素來安分的淳郡王晉純親王,十二貝子允裪也一舉越級加封為多羅履郡王。
而最忠實的四爺黨——十三爺大人,現在被封為鐵帽子怡親王,一時間讓無數人羨慕嫉妒恨。而此刻最嫉妒恨的應該就是先帝諸子之首的誠親王了——新帝登基,沒給他半點晉封,反而叫老十三後來者居上,誠親王難免有些憤憤不平。
本朝的鐵帽子王可是有限額,不像親王,想封多少就封多少。這世襲罔替、永不降封的鐵帽子啊,大清立國之初時候封了八大鐵帽子王(1),歷經順康兩朝,近八十載,都沒有再出現新的鐵帽子王!可沒想到,咱們這位雍正皇帝一登基,就如此大手筆地丟擲一個鐵帽子王爵位!
而和四爺大人作對了一輩子的八貝勒現在卻被越級封為廉親王,八爺黨的頭號成員九貝子卻沒有任何加封,反而被一道聖旨攆去了西寧鎮守,美其名曰“加以重任”,而十貝子越級加封為敦郡王。此舉,無疑是想要分化、瓦解八爺一黨。
就在康熙紀年的最後幾日,新登基的雍正皇帝終於能抽出空閒來見妻妾兒女。
正當午後十分,養心殿中的鎏金九龍燻爐中焚著上好龍涎香,那氣味悠長不絕,高華濃烈。宜萱跟在額娘身側,被蘇培盛親自引著去了養心殿東暖閣中,新登基為天子的雍正皇帝此刻正端坐在正中的紫檀寶座上,滿頭在堆積如山的奏摺中,手中執著一杆剔紅百福狼毫,時而雙手急行,時而凝滯不書,只是眼睛都時時刻刻盯著筆下。
蘇培盛弓著身子上前,低聲稟報道:“萬歲爺,李娘娘和二公主已經來了。”
李福晉攜著宜萱又上前二步,才端端正正俯下身來。從前的時候,宜萱都是略做屈膝。見萬福即可。而此時卻不同了,仍舊是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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