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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好,你這位兄弟給他示範一下。”
李老師對王莽說道。他是想考一考王莽,看他是不是真如王襄所稱讚的那樣。
“不守法度的君王,
殘暴不仁的*者。
你頒行政令,
卻怪誕異常。
是上天生養了民眾,
你卻為政沒有誠信。
好事開了頭,
總不做到尾。
文王發出感慨,
嘆你殷商不幸。
你可曾強橫?
你可曾吸人骨髓?
你可曾在高位?
可曾身負責任?
沒有德行約束,
你就只有暴戾。
……
王莽也沒有推辭。他沒有注意到老師心裡的那一點兒隱蔽的酸意,他樂於與別人交流,尤其老師年長,正是學習的機會。他就滿懷著激越的政治熱情背誦起來,讓老師大為吃驚。他背得果然好,說明他對這首詩,有深刻的理解,難怪王襄對他那麼崇拜了。
“讀得是不錯,但周文王為什麼要這樣批判商紂王呢?”
李老師心中,仍是有些不服氣。
“對這個問題,我是這樣理解的。首先,文王批判紂王是暴君,是因為紂王不守法度,超越於法律之上。其次,他批判紂王政令多變,拍腦袋決策。第三,紂王沒有政治誠信,禍害人民。最後,文王批判紂王做事有始無終。民眾為上天生養,不是君王所養,君王只是替天行道。所以,為政者必須得要有誠信。為政失信,就是暴虐天道。”
李老師再一次吃驚地望著王莽,他摸了一下自己下巴上的鬍鬚。王莽的解釋,與他的理解,大體上一致,但也有許些出入。他的這個解釋,太有個性了,雖然與通常的標準解釋有差異,卻又滿有理的。
“你怎麼能肯定你的這個理解是正確的?這是與我們通行的理解有所不同,也就是說,是可能錯誤的理解。”
這時在李老師心中,有的不是醋意,而是交流的渴望。
“人生活在世上,沒有絕對的自由。這首詩,就是批判這種絕對的自由。詩名《蕩》已經很直接地指出了這一點。蕩就是不受約束,隨性而為。比如,不守法度之自由平民,人們稱之為浪蕩子。不守法度之自由君主,人們稱之為暴君,為*者。人沒有絕對的自由,君王更不可能自由。因為在君王身上,承擔了天下的責任。這一政治責任感,正是詩裡第一段後,文王一連串感嘆的前提。”
真是後生可畏。李老師十分佩服王莽的理解。藝術上的理解,本來就沒有絕對解答。所以,才需要人們註釋,闡述。而王莽的理解,無疑更具政治合理性。李老師雖然不再發酸了,但也不想放下自己的架子。
“好了。休息一會,你們幾兄弟聊一聊,呆會繼續習字。”
老師對王襄說道。
“太好囉。9哥,我們來玩這個?”
王莽一看,王襄手裡拿著的是一隻蹴鞠,就搖搖頭。
“不好。我們聊聊天吧。”
“那好悶呀。”
踢蹴鞠是比較鬧的運動,王襄現在還是居喪期,玩這麼鬧的運動並不合適。
“忍一忍吧。對大伯盡一點孝心。”
作為一個少年,王襄身上是活力充沛。但自從王鳳病重以後,他的活力就被抑制了,被約束了。現在父親已入土為安,他身上的活力,也尋求著釋放。
“嗯。”
儘管如此,作為家裡的長男,王襄還是認識到自己的責任的。
這時,剛才那個年輕的婢女又邁著輕盈的腳步走到他們跟前來。
“家裡來客人了,夫人叫你們過去。”
婢女對他們說。
“哦。”
王襄和王莽兩人面面相覷。是誰呢?王夫人為什麼都叫他們出去?當然,這是沒得猜的謎。
“是誰?”
王襄問婢女說。
“好幾個人,其中有一個好像是孔光大夫。”
到王鳳家來過的朝庭大官很多,有些常來,有些不常來,婢女並不認得全。所以,回答得不肯定。
王襄和王莽來到前廳,王夫人坐在中間,她左邊的位置空著,右邊坐著4位客人,第一位客人年約40,正是光祿大夫孔光。他們兩人跟幾位客人見過禮,然後在王夫人左邊坐下來。王夫人向他們介紹說:
“孔大夫代表皇上給我們送慰問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