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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想要去忘記,可記憶彷彿一直在作弄我,當我覺得遺忘的很多的時候,一個突如其來的畫面,就會把我所有的努力付諸東流,那些想要忘記的沒有被忘記,反而更清晰的閃現,更深刻的觸及。
佛說人生在世如身處荊棘之中,心不動,人不妄動,不動則不傷;如心動則人妄動,傷其身痛其骨,果不其然住持又道:“格格可知孔王爺興建定粵寺的用意嗎?”
我點頭道:“父王說是為死於歷次戰役計程車兵們超度亡靈,亦表彰他們的功德。”
住持緩緩道:“格格只知其一,卻不知其
我聞言盯住住持道:“願聞其祥。”住持唸了句佛號才道:“當年孔王爺定藩廣西,有感於一生殺戮太重,手上沾滿了鮮血,格格與世子的相繼臨世,使王爺更是夜夜難安,生怕報應到你們姐弟身上,尤其是格格降生之時,有一瘋道士曾批示過,說格格一生命途坎坷,終是孑然一身皈依佛門。王爺怒斬了那個道士之後,遂興起建寺的念頭。王爺曾想過為格格與額駙定下娃娃親,想來亦是要破了道士預言的緣故。”
我從不知父王建佛寺竟是為了我們姐弟,父王乃是鐵骨錚錚的漢子,因不肯殺了與自己同生共死的兄弟才奮而反明,失了廣西之後寧殉國而死,亦不肯苟活於世,誰能料想他還有這般兒女情長的綿綿眷戀,烈火焚身之痛尚能挺身而受,卻因一個瘋道士的幾句話而無法釋懷,他本是不信神佛之說的,卻篤信了“我昔所造諸惡業,皆由無始貪痴,從身語意之所生,一切我今皆懺悔”
阿離站在我身側,兩人不覺都紅了眼眶,半晌才道:“我的一生從家破人亡的那一刻開始,卻不知將歸向何處?”
住持嘆道:“一切皆有天命,不可說,不可說啊。”:“額娘,額娘。”寧兒歡喜的聲音從外及內愈來愈近,我收起滿腹的哀思,打疊起精神勉強展開笑靨等候著我的兒子。
寧兒一頭一臉的汗闖了進來,不由分說拉著我的手便往外走。
我扯住他的胳臂,疑惑的道:“寧兒,你要帶額娘去哪裡?”寧兒眼睛亮晶晶的,象極了寒夜裡的星辰,急急道:“額娘,竹林裡有一個怪人,披著長長的頭髮腳上還帶了鎖鏈,他一見我就問我是不是您的兒子,還說認識您呢!”
我一愣看向住持,他卻是茫然不知,隨即道:“他人呢?還在竹林嗎?”
寧兒扯著我的手向外走,邊走邊道:“鄂將軍正看著他呢,額娘快跟我來。”
第二卷 崢嶸歲月 第二十七章
後山的竹林中所種皆為鳳尾竹,鳳尾竹因其形狀似傳說中鳳凰之尾而得名,微風拂過發出沙沙的聲響,宛若妙齡少女在喃喃低述。寧兒拉著我一路小跑,阿離和住持神色緊張的跟在身後,繞過一叢低矮的竹子後,一片空地之上,果見鄂棟帶著幾個侍衛如臨大敵般的正圍做一團,中間似有一人衣衫襤褸盤膝而坐,如寧兒形容的那般,枯黃的頭髮密密遮蓋住臉,甚是看不清晰。
鄂棟見寧兒喚來了我,忙命侍衛散開來,隨即緊緊護在我的一側,寧兒倒頗有膽氣,掙脫我的手跑上前去,歡喜的道:“伯伯,您不是說認識額娘嗎?額娘來了,您快起來啊。”
那人聞言渾身一顫,手腳上沉重的鎖鏈嘩啦嘩啦響起,他迅速撩起面上散亂的髮絲打量了我一眼,又飛速的放下,似乎不願被人窺見真面目,刻意壓低嗓子道:“我只要見你一人,命其他人速速退下。”
我不禁皺起眉頭苦思,聲音是那樣的熟悉,一時我卻想不起在哪裡聽過,想了片刻沉聲吩咐道:“你們站遠一點吧。”
鄂棟擔憂的道:“格格,這。。。。。。。。。。。。。
我鎮定的安慰道:“不打緊,這位先生既能憑一面之緣而斷定寧兒是我的孩子,想必與我甚有淵源,再者,這是我廣西定南王府的地盤,他若當真存了不利於我的念頭。想也逃脫不了桂林。”
那人“哈哈哈哈”仰天一笑道:“好,二十年不見,四格格還是這樣心細如塵。巾幗不讓鬚眉之勇不減當日!”
目送著阿離攬了寧兒與眾人一起退至竹林中我方道:“此刻已無旁人,先生可以真面目示人了。”
良久。那人緩緩撩開面上的亂髮,露出再熟悉不過地容貌來,只滄桑了不少,臉上多了幾道巴痕縱橫交錯,咋一看上去很是嚇人。我震驚之餘低聲呼道:“胡先生!”
胡宮山苦笑道:“如此醜陋的面容,實不該暴露人前,驚嚇了格格是我的過錯。”
我仍未從驚喜交加中回過神來,半晌才追問道:“先生當年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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