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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人已被我和住持的談話吸引,將目光投到住持身上。
住持不慌不忙的站起身來,走到大樹下,唸了句佛號,道:“後來,海水終於要漫上來,兩條魚也終於要回到屬於它們自己的天地,最後它們要相忘於江湖。這便是結局。”
我愕然,相濡以沫,相掬以溼,最終的結果竟是相忘於江湖。
住持見我迷惘,又道:“緣起緣滅,緣濃緣淡,不是人力所能夠控制的。就比方這滿樹的梨花,今兒開了,明兒謝了,緣該如此,又如那兩條魚,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在花開花落雲舒雲展間,才能修得彼此來世的緣。”
似有道閃電在心間劃過一般,亮堂堂的豁然明瞭,卻又痛徹心扉。
太后看著那滿樹似雪的繁華只是出神,目光似乎要穿透歲月和光陰,眼睛裡不見了平日的淡定和安寧,只是一片哀傷。
我知道,我一直都是知道的,太后心底有著無法觸及的痛。
不管是貴如太后,還是平凡如百姓,心中都有一段故事,或悲或喜,關於誰和誰擦肩,誰和誰永遠,誰和誰相顧無言,誰又和誰成就塵埃落定的完滿。
人生真是荒謬。
到了夜間,沒有了白日看花人的喧囂,在月光的浸泡下,倒隱約多了幾分飄逸和脫俗。
我身著素色的錦袍,燃了一支清香,彈著秦桑曲。
“燕草如碧絲,秦桑低綠枝,當君懷歸日,是妾斷腸時。春風不相識,何事入羅幃?”
一陣清風吹來,花飛蕊落,雪白堆了一地。
在寺中閒住了兩月,每日在佛前三柱清香,願太后風體康健,願嶽樂早日得勝還朝,願庭訓與我團聚。
馬上就要到了皇帝大婚吉日,京中來報科爾沁親王已帶榮惠郡主到達京城行館,雖不捨寺中的清淨,太后還是火速帶著我回京了。
回到宮中,太后忙碌了起來,因著這是大清入關以來的第一次皇帝大婚,諸多事宜都需要太后親自裁定,太后不得打疊起十二分的精神去應對,我亦免不了陪侍在太后身側。
本想回京就去行館拜會榮惠姐姐,她也打發人來請了我幾次,但終因為她要跟著宮裡派去的教習麼麼學習規矩而做罷,而她因尚未與皇帝成婚,亦不方便進宮來,我便只讓阿離走了一趟,送些時鮮的水果點心過去。那年一別,都已有3年光景了。
這日,剛陪太后用過早膳,內務府的副管事就過來請示:“回太后,按著咱們滿人的規矩,成婚當日,要在宗親福晉中挑選四位去行館迎接皇后娘娘鳳駕,一直陪伴娘娘到坤寧宮洞房。”
:“既如此,人可挑選好了嗎?”太后問道。
:“回太后,已經有了人選,鄭親王命奴才拿來供太后御覽示下。”他停頓了一下,見太后等著他繼續說,又道:“這年長的兩位是禮親王府的三福晉和鄭親王府的大福晉,年輕的兩位是您身旁的四格格。。。。。。。。。。。。。。
:“慢著”,太后面帶薄怒:“四格格尚未出閣,你們如今做事越發上心了。”
我坐在一旁,聽聞言及自己,滿臉的不自在,遂站起來走到裡間。
:“太后息怒,聽奴才細說。原本四格格不在挑選之列,可是前兒個科兒沁親王去了一趟內務府,說是榮惠郡主的意思,在大婚那日要四格格在身邊陪著,鄭親王說這不合適,可王爺說郡主執意如此,若不順著她,恐怕。。。。。。。
他偷眼瞧瞧太后的臉色,又說:“所以鄭親王才命奴才過來請太后示下。”
太后嘆氣,想說什麼,終還是做罷,片刻道:“那就這樣吧。”
副管事鬆了一口氣,擦擦額頭上的汗,繼續道:“那奴才接著說,還有一位是。。。。。。
:“慢著。”我從裡間出來,打斷了他的話。
第一卷:宮闈生涯 第六章
我從裡間走了出來,對著太后盈盈跪了下去,太后大驚,道:“貞兒,你這是做什麼,快起來說話。”
我推開要扶我起身的蘇麼麼,正色說道:“額娘,榮惠姐姐看重女兒,女兒本不該辭,但女兒實在不合適擔此重任,女兒雖在禮節上不大通,卻也知道平民小戶人家娶親也要圖個吉利,更何況帝后大婚,女兒只恐怕沒有這個福分,還請額娘明鑑。”
:“傻丫頭,你是額孃親封的格格,金枝玉葉,身份貴重,何來沒有福氣之說,快起來,以後可不許再如此妄自菲薄。”太后道。
:“太后說的是,格格快起來。”蘇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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