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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出去了。
太后揉著胳膊道:“剛才博果兒來請安,好象有什麼話要說,我再三的問,到了也沒說出來,後來他說要去後面瞧瞧你,可跟你說什麼了嗎?”
我站起來替太后揉捏著,低聲將博果兒說的回了太后。
太后的面色有些凝重,半天不言聲,我亦不敢說話,過了一會,太后道:“太妃的意思恐怕要讓博果兒不如意呢。”
我依然沒有做聲,我知道這不是我該過問的事情。
過了一會,蘇麼麼進來回道:“奴婢呀把禮單送到內務府去了,恰巧今日鄭親王代職辦公了,瞧了禮單把管事的責罵了一通,要奴婢轉稟太后,所有用度皆加一等,費用從內務府出,不敢伸手找太后要銀子。”
太后道:“固然如此,我也知道近日事故頻繁,內務府和國庫中也不寬裕,就從慈寧宮支出去五千兩吧,跟他說,不必再推辭。”
蘇麼麼答應著出去了。
過了幾日,太后拋下宮中雜亂的事務,帶著我和蘇麼麼前往雲居寺聽禪。
雲居寺建在山上,寺後的密雲堂前種了兩株梨樹,已有百年的歷史,樹身粗且壯,每年五月中旬的時候梨花繁盛如雪,從山腳下往上看,雲居寺竟如同懸浮在雲朵之上,因此而得名。我跟隨太后去過一次,那盛開彷彿無邊無際的白每每出現在眼前,自是美不可言。
陪著太后鑾駕在雲居寺已是半月,太后讓我住進了密雲堂,寺中住持告訴我梨花在這兩天便要盛開了,我便日日倚在堂前盼望著。
在寺中的日子是極其安靜的,象是與世隔絕了一般,沒有了宮廷中煩瑣的禮節規矩,我每日只陪了太后與主持下棋聽禪。偶爾在月色妖嬈的夜晚,在梨樹下燃了一壺清香,彈著古琴曲子。
白天什麼都如往常一樣,只是到了夜裡熄燈以後心裡象充斥著酸澀,也象空空的什麼也沒有,那種突如其來的難過,才是真的無力排遣。
過了幾日,宮中卻傳來了皇帝的聖喻:“正黃旗副督統鄂碩之女董鄂宛寧,秀外慧中,姿質淑麗,賜婚給十一阿哥博果兒,欽此。”
原來博果兒在那日從吉雲樓中出去便直奔了太妃的寧壽殿,與太妃大鬧無果後,一氣之下去求了福臨,福臨二話沒說就擬旨給博果兒準了他的婚事。
太后雖有意成全博果兒,卻不願皇帝以這樣的方式與太妃再結恩怨不得安寧,但木已成舟,卻也無法,只得預設。
我心裡卻是歡喜的,真心的期盼著博果兒得到他想要的幸福。
一日清晨,尚未起身,就聽到外頭碧裳喜悅的叫道:“花開了,花開了。”
我匆匆開啟門,滿樹芳華盡收眼底,早晨陽光薄薄的灑在潔白的花瓣上面,更顯得晶瑩剔透,花密處,似有朵朵白雲在頭頂聚集,彷彿伸手便能觸及,柔軟且芳香。
阿離站在我身側笑道:“咱們巴巴的盼了那麼久,好容易開了,也不見您笑笑。”
:“咱們格格一笑,這花可不要羞的都謝了去啊。”蘇麼麼笑著說道。
我這才瞧見太后由蘇麼麼和住持陪著已走了過來,忙迎上去,笑道:“麼麼一早就尋四貞的開心呢。”
太后笑牽過我的手,一同走到樹下,道:“我記得漢詩中有一句,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用在此時倒也是極妥帖的。”
住持陪笑道:“太后說的是。”
蘇麼麼問道:“大師,不知這花能開多久呢?”
主持道:“只得幾天光景便會紛紛謝去。”
只一言,我便聽得身後宮女們陣陣的惋惜聲。
住持又道:“花開花謝均有時,施主們又何須嘆息。”
似觸動了心腸般,我幽幽的說道:“花開年年有時,只是明年此間的花已不是此刻的花了,就連看花人也許都不同了。”
住持看住我,眼中一派雲淡風清,卻又含著悲憫,問道:“格格可否知道相濡以沫的典故。”
蘇麼麼已命宮女沏上了香茶,我扶著太后坐下,太后命住持在旁坐下,我方開口道:“那是一個很古老的故事:說有兩條魚,生活在大海里,某日被海水衝到一個淺淺的水溝,只能相互把自己嘴裡的泡沫喂到對方嘴裡才得已共同生存下來,這就是相濡以沫的由來。”
住持道:“那格格可否知道那兩隻魚後來怎麼樣了呢?”
我詫異的看著住持,住持笑著道:“凡事皆有始有終,海水也終要漫上來,格格又何必疑惑。”
我恍然,又道:“請大師指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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